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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梅雨像是“樱花前线”
一样由西南向东北逐日推进,名古屋大概要比东京早下四五天,想来东京湿漉漉的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最北头的北海道没这毛病。
这梅雨季大概要持续一个多月的时间,基本都是多雨天气,湿度极大,连空气都显得浓厚而凝重,甚至马路上汽车跑过尾气也难以升腾,只能化作雾霾匍匐流转。
北原秀次观望了片刻天气,想到这样的罪还要遭一个多月,肚子里抱怨着掏出了雨伞——雨淋不到衣服上,但身上仍然会潮得难受,这种奇葩天气谁受得了?
但他刚要走就看到教学楼前立柱一侧站着冬美小小的身影,而冬美正抿着小嘴看着细雨生闷气。
最近这段时间两个人没冲突,关系还凑合,北原秀次犹豫了一下问道:“忘记带伞了?”
基本上天天下雨的日子,你不带伞是想闹哪样?
“带了!”
冬美憋了一会儿,“但不知道被哪个混蛋偷走了。”
接着她又有些恨恨道:“最好别让我找到他!”
北原秀次微微觉得不对,这学校还是很重校风的,极少听说偷东西这回事——这小萝卜头不是被人变相霸凌了吧?极有可能,这家伙基本上把同班同学得罪完了。
他想了想有点同情地说道:“要是雪里联系不上的话,那我送你去公交车站吧!”
雪里那欢乐儿童手机基本就是个摆设,经常忘记充电不说,还喜欢塞在书包里。
说着他撑开了伞示意冬美一起走。
冬美迟疑了一下,拎着书包站到了北原秀次的伞下,歪着头也不看他,只是小声说道:“那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顺路而已。”
北原秀次笑着说了一声,这种没成本与人方便的事在他看来属于干干也无妨,换了别的认识的人他一样也会送——冬美她们平时是坐巴士回家,到了公交车站丢下她就行了,连时间都不耽误。
于是两个人在濛濛细雨中共撑着一把伞一起往学校外走去。
北原秀次控制着自己的行进速度,免得冬美那两根小短腿得拼命捣腾——他这种人平时走路极快的,不如被狗追也输不了多少,像是上楼梯什么的一脚能迈三阶绝对不迈两阶,为了这事还在学校被风纪教师训斥过。
而冬美其实平时走路也快,她腿短频率高,但现在北原秀次拿着伞走得慢,也只能跟着他慢慢走。
两个人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互相之间都没说话,一时只有细雨打在伞上的沙沙声。
冬美走了一小段路后,忍不住偷偷抬头望了北原秀次一眼——她头顶和北原秀次胸口齐平——又再看了看左右,觉得有点像是少女漫画里的场景。
这家伙是个小白脸,长得像是漫画里的男主角,还给自己撑着伞,动作也像,周围是细雨烟气蛮漂亮的,氛围也像——要是自己再高十公分就好了,能有一米六那这画面就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了。
(她穿着五公分的内增高鞋)
她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心里很舒服,连日来的压力和郁闷之情都好像消散了许多。
她走了一阵子,心里盘算着北原秀次帮她撑了伞,那回头自己给他干点什么好——他那条毛巾用得挺旧的了,给他换一条新的好了,原来那条改拖布。
“那个……福泽同学,我觉得伞的事就别计较了。”
北原秀次看冬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盘算着要报复偷拿她伞的人,忍不住轻声规劝了一句。
不报复肯定会憋屈,但报复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他觉得依小萝卜头这情况,当务之急是缓和同学之间的关系,不然冷暴力和恶作剧会越来越多的——欺负人可不只是打骂,有些方法比那还恶劣,冬美没数他有数。
在他眼里冬美也是属于年纪小的那类型,而做为“长者”
其实他也挺喜欢给人讲大道理的——可能这种行为可以促进多巴胺分泌,听的人不知道,反正说的人是挺愉快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福泽直隆传染了,有了这种不良习惯。
“嗯?为什么?”
冬美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是抽了哪根筋突然要说这个。
“福泽同学听过一句话吗?人要适应环境,千万别等环境来适应你。
人际关系也是构成我们生活环境的主要因素之一,我觉得和同学和睦相处还是有必要的。”
北原秀次只是单纯一片好心,而且说的也是点到为止相当委婉,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也就只能提醒一下小萝卜头地球不是围着她转的,做人还是要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坏脾气比较好。
好歹他和福泽家的香火情也挺浓了,总不能眼睁睁看冬美这小萝卜头真在学校成了个备受冷暴力欺凌的底层分子。
但冬美一双月牙眼眯了起来——这家伙什么意思?是在说自己人缘不好?是在对自己说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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