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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出来!”
这一大嗓子,倒是吓唬得在灶间的燕建学手里一抖,好悬吧拿在手里的饭碗给弄掉,听见自己家的这么嗓门儿一声吼,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心里急着担心,会不会是家里那俩小的出了啥事儿。
他这会儿也估计不上拿饭,赶紧出了灶间,往自己家屋里去了。
沈翠兰这一嗓子,也吓唬到了在喂猪的赵春芳。
这是咋的了?
她赶紧放下猪食盆子,擦擦手就往外走,去看看自己弟妹是咋回事儿。
“咋的了?我在呢,刚在喂猪,妈呀,可是吓了我一大跳。”
她只见沈翠兰黑着脸,面子上看上去是满满地不怀善意,心下倒也开始犯嘀咕了,这我咋惹她了?咋就这么凶了。
“赵春芳!
你看我们家莱财莱旺,你咋了,喂个猪现在连正经事儿都不干了啊,你看看我们莱旺那屁股,满屋子屎味儿哟,糟心不糟心啊!”
赵春芳:你闺女拉屎管我屁事儿啊!
“我照顾我的鸡和猪,你管好你自己的丫头小子,咋的了,我有啥问题?”
“我管?当初你们不叫我管得,你们叫我老老实实把孩子给你带,然后你踏踏实实地在家里带孩子做饭,咋了,你的娃都出去读书去了,你就把我儿子闺女撂下了?你咋那么狠心!”
赵春芳快被她气出一口老血啊,啥叫撂下她家的丫头小子?
就剩下她家里的俩小的了,俩孩子还用人专门儿在家里带着?
那当年铁蛋、顺子不也是这么过来的?田里家里每天多跑几趟呗。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真心想只在家带孩子,你就不能踏踏实实地跟婆婆商量一下?
非要在这儿置气。
赵春芳本想息事宁人,可这沈翠兰不依不饶,足足在这儿嘟嘟囔囔说了她半天,饶是赵春芳一贯是个好性子,也耐不住脾气。
“我看你就是坏的,存心抛下我们家孩子,你们家孩子上学出息就了不起了是不是?”
赵春芳可忍不住她拿着自己孩子来调侃,这会儿也是忍无可忍,不耐烦得紧,“你赶紧给我闭嘴吧你!
你有这功夫嘟嘟囔囔数落我,你们家莱财莱旺的屎早就收拾干净了了!”
“还不都是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我帮着你拉扯大了旺财,咋的了?就是老母猪也没有你没良心,只管怀孕生不管养活的,你当自己真是老母猪了?吃了睡睡了吃的?!”
沈翠兰嫁人前是大罗村村花,年轻貌美杨柳腰,现在连生了仨,身子骨又懒怠,身材早就走形了,杨柳腰直接变水桶。
她不愿意面对自己变成这模样儿,但又实在懒得变回苗条身段儿。
仗着自己婆婆田秀平的“威猛”
还有娘家哥哥生产队队长的身份,村儿里人还没有那个胆子敢当着她的面儿说出这回事儿来。
今儿赵春芳正面刚,直接说她是“老母猪”
,她简直是要被气死、被臊死。
她跟大房就此势不两立,不,她压根儿就不想再跟大房混在一块儿过了。
“啊!
分家!
咱们找妈回来,跟你分家!”
沈翠兰气得跳着脚站在院子里大吼。
屋里的燕建文满脸嫌弃地从屋里抱着莱旺走出来,彼时的;莱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被他爸洗了屁股,换了新尿布,不再是臭烘烘的,咿咿呀呀地叫着。
“赶紧给我滚回屋里洗尿布去!”
远在县里黑市的田秀平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田秀平:谁?谁在念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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