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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郄半分都没犹豫,早叫人买了千层底的布鞋穿在脚上,“走吧。”
此一截路最难走,并不好骑马,也唯有牵着马走上去了。
行至半腰终于得以上马,陈郄浑身已趟过一场汗。
木行周跟他夫人自幼生活在山间,体力强悍,精神倒也比陈郄要好。
见得陈郄汗流浃背,木行周就感慨,“姑娘何必亲自前来,早知就将此事交给我与那素节道长就罢。”
陈郄摇头,“我立志要走遍千山万水,总得一步一步走下来,总不能处处都让人抬着吧。”
回头再看小心翼翼往上走的马车,只能劝慰自己就当是为了锻炼身体了。
木行周哈哈大笑,“陈姑娘不是想赚遍大江南北的银子吧?”
陈郄意有所指道:“可不敢。
银子多了那也烧身,也够嚼用就差不多了。”
再多,来个富可敌国,可不就是白给人做嫁衣,不是被这家算计就是被那家算计了。
木行周见陈郄年纪小,偏生脑袋却是清醒无比,心里也颇为遗憾,但想着能捞着的好处也不会少,知道自己不能过多试探惹人厌烦便也就见罢。
倒是虎啸山深山里一处民居,传闻被土匪绑架的刘喜玉跟傅三郎此时正坐在木块拼成的凳子上互相盯着互相看。
最后是傅三郎受不了了,先开口问,“刘兄,表妹可能凑出那一万两银子?”
任谁也不会没事儿带着一万两银子到处跑,傅三郎是真担心凑不出来,他们就得交代在这了。
刘喜玉也没换的衣裳,还是那一日穿着的,就是每天都被无为打理,也还是看得出比之前的颜色黯淡,一张口就能把傅三郎给无语死,“会来,不来如何看我们热闹。”
傅三郎是真没话说了,之前来虎啸山,目的为的是风景与稀有花草。
刘喜玉文武艺都不低,两人说得上话来,一路绵绵不绝,让傅三郎恨不得跟人有个八拜之交,加上刘喜玉在伺候花草上也颇有经验,见多识广,两人更是没理由一道游山玩水了。
虎啸山有土匪的事情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不过当时想着自己一边带着百来号人,都是身手不错的,什么样的土匪没见过,完全不用担心。
只是等着他们到了这村落,最后被人家给围着了,才发现自己一行进了土匪窝了。
可瞧着这周围,傅三郎跟刘喜玉道:“还是瞧着不像土匪窝啊。”
哪有土匪窝男男女女相对平均,大人每天还会下地种粮,孩子还能读书识字的。
傅三郎又忍不住道:“刘兄干嘛决定留下来?”
虽然在这里住着总比在山里睡山洞的强,可要不能再往里走,这住着也没用,跟着客栈完全不能比。
之前被围,傅三郎觉得他们一行还是很有胜算的,不过刘喜玉身边的无为就先告饶了。
本是无意闯入,想着赔点银钱就差不多了,他们继续往深山里去就是,压根儿没往山匪那想,当时傅三郎还琢磨着可以帮他们铲除山匪,说不定人家还得感激他们一回。
哪知道领头的一出来,刘喜玉一句,女匪首,这事儿就给坏了。
假装装误闯都不行,也亏得无为在其中转圜,最后对方才答应一万两银子把他们放出去。
傅三郎觉得就是硬闯也不是不行,可无为几句话就把那点子心气给说没了。
倒也没说别的,就只是问两边打起来互有损耗划不划算,再说了对方熟悉地形,他们未必能占便宜,最后诱之以利,他还想再往里面走看一看有没有更稀有的花草,也只有答应一切听小公爷的。
然后小公爷也听无为的,总的来算都是听无为一个人调遣。
可就在这么个地方呆着,寻不到个事儿,傅三郎心里就有些慌,心里念着那些个稀有的花草,又觉得那教小孩子读书的老夫子教的是个狗屁,还不如他去教,可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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