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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毕竟年纪大了也不能像年轻那会说再招惹个妇人就招惹了,而且早些时候也的确很是稀罕这个婆娘。
再者,他还指望着张二宝这个儿子呢。
所以现在瞧着她越吵越凶,眼看就要招来人看热闹了,只得软了语气,“你这婆娘少叫唤两句吧,别光惹人笑话。”
这么宽慰了几句,这才又把话转到正题上。
刘氏跟着张老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可她有什么法子,家里要用钱,自家宝贝儿子若是再娶一房媳妇也要银子,不去老大那边琢磨,她们哪个有本事挣回来?
这般听着刘氏喋喋不休的折腾了好一阵子,张老汉还是动了去那边打探一下的心思。
不为别的,就是讨些铜板出去赌牌也是潇洒的。
林宝珠这厢并不知道张老汉跟刘氏的心思跟打算,她正一门心思的在做最后一批蕨根粉。
今儿再交了最后一些蕨根粉,就该去后山采茶了。
上回那汉子回来了一下,本来说要多留几日的,却不想镖局捎信说要他带人去一趟冀州城,一来一回差不多半个多月,银子也比往日的多了许多。
她本来担心会有危险,奈何那汉子应了别人的话,若说不去又觉得实在为难。
她虽然心疼自家爷们,却也知道人不能言而无信,所以絮叨嘱托了很多才放了人离开。
打那以后好几日她都心神不宁的,就算是制作蕨根粉也会时常走神。
尤其是等到夜里了,简直是没精打采极了。
好在田大娘跟马婶子看出了她的心思,常常来宽慰她,顺带着帮她搭手干点活儿。
所以张老汉瞧着没人注意来的时候,正碰上田大娘跟马婶子帮着林宝珠拾掇那些制作蕨根粉的工具呢。
三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还没等林宝珠说过几日去镇上呢,就见篱笆木门直接就被人一下子推开了,甚至还砸到边上篱笆上又往回弹了一下。
这般推门声直接把几个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接着就见张老汉叼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的进来了,而他身后跟着的可不就是刘氏吗?
见到来人,林宝珠几个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田大娘擦了擦手也跟着站起来,边上马婶子则想着若是来找茬的,少不得再去叫一趟里正来。
要知道那张老汉跟刘氏发起疯来,可是一点面皮都不要的人。
“怎得,今儿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吗?”
林宝珠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冷冷的说道,“这是看满囤不在家,来明打明的强来啊,还是打着再发卖我一回?”
林宝珠这话一出,张老汉的神色就难堪起来,要知道上回被压到祠堂那遭,可真是让他记忆犹新。
上回若不是赵二宝寻了人伢子来,被抓住了把柄,他又怎么可能会那么狼狈?
“满囤媳妇,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怎么说满囤也是我儿子,这不是听说你雇人干活,想着毕竟是家里人干嘛把钱给外人挣了去。
所以我就想着来帮衬一把,也算是当爹的心意了。”
张老汉硬着头皮,只管强颜欢笑的说道,“也是前些时候二宝娶了二房,为着操持那事儿,也耽搁了去做工挣钱,家里这会儿可有些揭不开锅来。
想着你也算是挣钱了,加上毕竟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来,就琢磨着来帮你打打下手。
顺便借点周转一下......”
刘氏这回是学聪明了,只管站在边上也不开口。
“呵......”
林宝珠挽了挽袖子,神色不变却又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
见林宝珠神情冷淡,张老汉生怕从她嘴里再蹦出什么难听话来,赶紧僵着一张脸说道:“怎么说我跟满囤也是父子,为着大伙儿都好看,咱就把以前的事儿翻篇得了。”
别说林宝珠了,就是田大娘跟马婶子也不由被张老汉的厚脸皮弄得恶心起来。
见过不要脸的人,却没见过睁着眼说瞎话的。
瞧瞧张老汉说的话,话里话外可就把之前的事儿说成了父子闹脾气呢,说到底还是把满囤两口子当亲人看呢。
可当初闹成那般不死不休的地步,他还有什么脸面舔着脸的来说这些话?
张老汉这可忒有点没脸没皮了。
不过也是,若不是没了面皮,又怎么会养出个跟人通奸还娶了淫妇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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