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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留神,难免就会有所损伤。
最好的法子,其实是原地休整,等天亮了再找。
可是宋时雨等不及了。
上辈子的她见过太多夜长梦多的事情了,一夜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宋娘子,咱们连夜过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不待宋时雨说话,黑脸司卒便率先开口,显然也是迫不及待的要将李叙白二人找回来。
崖底响起了一阵嘈杂声,火光渐渐往西边远去了。
盖在石头地基上的土坯房虽然可以防些潮气,可却完全阻挡不了寒气的侵袭。
一条磨得漏光的破棉被丝毫不能抵御四面漏风的土坯房带来的寒冷。
李叙白冻得瑟瑟发抖,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他简直想不通,这一家人是怎么靠仅有的一条破棉被度过寒冬的。
“二郎冷得睡不着是吗?”
郑景同常年习武,火力壮,并不觉得冷,但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中,他几乎是本能的警醒着,不去入睡。
李叙白拥着被子坐起来,叹了口气:“都说人挪活树挪死,他们都已经过成这幅惨样了,怎么就不想着挪一挪呢?”
郑景同摇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的。”
李叙白愣了一瞬,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郑景同拦住了。
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利落的翻身下炕,趴在冰冷的石头上侧耳倾听,半晌才凝重道:“二郎,有人来了,约莫有个十几人,还有两刻的功夫就到了。”
李叙白“咚”
的一声仰面砸到炕上,绝望的重重捶了下土炕:“他们没完了是吗!”
“二郎,咱们可以一走了之,许家这三个人怎么办?他们或许会泄露咱们的行踪,也有被杀人灭口的可能。”
郑景同斟酌的问了一句。
李叙白深深的看了郑景同一眼:“往常你们碰到这样的事,是不会问的,对吗?”
郑景同没有说话,只微微点头。
李叙白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早该想到的,这是个命如草芥的地方。
“你去把他们叫起来,跟他们说明情况,问他们愿不愿意跟着咱们走。”
李叙白暗暗握住双手,低声道。
“若他们不肯走呢?”
郑景同问道。
李叙白愣了一瞬,在自己死和旁人死之间挣扎了许久,到底还是心软了:“那就打晕了绑起来带走。”
郑景同其实并不认同李叙白的安排。
风险太大且浪费时间。
最稳妥的做法便是让他们再也不能开口了。
他幽幽一瞬,开门去了另一间屋子。
带着潮湿的腥气的夜风卷进了屋子,李叙白浑身一阵发寒,头一次对这个轻视人命,等级森严的古代有了清醒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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