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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雨拔出刀,拨了拨,笑意冷薄:“你可真没少贪啊。”
顾时宴看了一眼那银子,突然回过神来,重重的甩了晓静一耳光:“你敢偷我的银子!”
晓静捂着脸,不敢哭也不敢喊痛:“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小姐,小姐,奴婢不敢。”
“不敢,你每个月一两半的月钱分文不少的都要给你老子娘,不偷我的银子,你告诉我,你这十二两银子是怎么攒下来的?”
顾时宴目光一转,凶神恶煞的质问道:“莫非你勾搭了哪个野男人?”
“小姐,小姐,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啊!”
这两个罪名太大了,无论哪个都足以要了她的命,她哪个也不敢承认,只好捂着脸不停的磕头。
顾时宴可没工夫跟晓静掰扯,转身就往山下走路。
晓静见状,一边哭一边追了上去。
宋时雨冷笑一声,包起银子,茫然的望着万佛寺。
赵益祯赶到万佛寺山门,看到文太后迎风而立,脸庞虽然保养得宜,但是几丝飘扬在风里的银丝,还是暴露了她的年纪和这些年的殚精竭虑。
他不由的心下一软,几日来心生的隔阂也无声无息的淡去了些,赶忙迎上去,握住文太后的手:“晨起山里还是很冷的,母后实在不宜出来吹风。”
文太后拍了拍赵益祯的手背:“山路难行,皇帝是夜里出来的,老身担心,不出来看看怎么行。”
赵益祯动容不已,看着韶音道:“你也是母后身边经年的老人了,怎么也不知劝着点,也不给母后披着点斗篷。”
韶音变了脸色,赶忙请罪道:“大娘娘挂念陛下,奴婢劝不住,请陛下恕罪。”
文太后赶忙拦住了赵益祯:“是老身一心想出来迎皇帝,与韶音她们无关,皇帝可不兴搞什么迁怒怪罪。”
“母后都不怪你们,那朕就绕你们这一回。”
赵益祯笑着轻轻揭过了此事不提。
韶音赶忙谢恩。
赵益祯搀扶着文太后进万佛寺:“不知母后这几日与慧智主持可有参禅?”
文太后的神情暗了暗,转瞬如常笑着与赵益祯说起这几日参禅所得。
在外人看来,端的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余忠和韶音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齐齐松了一口气。
显然两个上位者之间的斗法,让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都胆战心惊,人人自危。
“大总管,大总管,这个人怎么办?”
侍卫背着李叙白追上余忠,低声问道。
余忠着实没有将一个庶民当回事,看都没看李叙白一眼,只散漫道:“给他找个厢房安顿下来,离陛下远点,山里人没见过世面,不必告诉他咱们的身份,更不必提陛下,省的吓坏了他,等他醒了,打发几两,哦,不,二十两银子,就让他走吧。”
余忠想的很简单,穷困潦倒的山里人怕是这辈子都没见过二十两银子吧。
侍卫低声称是,自然从善如流。
李叙白趴在侍卫的背上直撇嘴。
他什么没见过?现代社会的高科技,他哪一样看的少了,还能被几个蒙昧未开的无知古人给吓着了?
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这会儿不让他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他与他们的身份相差太远,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还不如现在这样装聋作哑,混点意外之财来的保险。
李叙白反复衡量了利弊,最终决定将晕倒装到底,等时机合适了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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