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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纷纷脱口而出,偷偷觑他反应,“正是因为将军不常笑,我才要帮您笑回来。
否则两个木头桩子立在一块儿,多无趣呀。”
她说的理直气壮,原先只以为女人才对年龄如此敏感,没想到男人也如此。
大姐比她大了足足十岁,嫁人时薛纷纷还是个万事懵懂的黄毛丫头。
正是因为无意间说了句:“大姐真年轻,看着一点也不像二十几岁的。”
天晓得那时薛大姑娘才及笄,忽听这么一句简直天崩地裂,被人碰了逆鳞,从此恨薛纷纷恨得牙痒痒。
哪想十几年后这毛病非但没改,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薛纷纷素来不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人,她就是欠收拾,傅容如是想到。
就当她那番蹩脚的解释勉强能站得住,傅容弯腰钻进架子床内,坐在床沿若无其事地褪下衣物搭在架子上,仅着一件中衣。
他仰躺在床外侧,确实是累极,单手枕在脑后向薛纷纷看去,便见后者正动作小心地拉了拉身上薄毛毡,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这边几乎已经没有我的事情,大约不出几日便能解决,届时夫人若要回粤东,我可以陪你一起。”
这是不打算跟她一般见识了,薛纷纷乐得自在,动作停住看他,“将军不必回永安城吗?”
傅容收回目光望着床顶,捏了捏眉心略显疲惫,“我会上书提及此事,正好趁此机会休息一段时间,皇上大抵不会反应。”
长江堤坝自然不是那么好修,起码再需要大半年,不过却已经没他的事。
原本他就不是管河务的,朝廷只是需要他调兵罢了。
至于堤坝修建如何,便是陆大人何巡抚的事情,饶是心中清楚,仍旧免不了担心此地情况。
毕竟百姓劳苦,稍有不慎便能引起躁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
静了许久薛纷纷察觉他沉重情绪,抛开方才玩笑心思挪到他跟前,在黑夜里异常明亮的杏眸定定地觑着傅容,“将军若是累了,可以靠在我肩上。”
说罢果真转过身去,单薄圆润的肩头裹在月白缎衫下,迷蒙月光透过牖窗洒入室内,使得她身段看着更加诱人。
薛纷纷却浑然不觉,自说自话,“彼时六哥累的时候,总爱这样靠在我肩上……”
话到一般蓦地停住,自觉说错了话,噤声不再言语。
果不其然下一刻被傅容粗壮手臂横在腰上,他往前动了动将薛纷纷牢牢锁住,“此次回家,夫人若是再让我看到那样一幕,仔细你的皮。”
这番狠话放的很有威严,薛纷纷浑身一僵,嘴上却不肯承认,想到一事忍不住反驳:“将军还好意思说我,你跟那陆捕头的关系人尽皆知,连我听了都唏嘘不已。
若不是这次到苏州府来,恐怕将军还打算一辈子将我蒙在鼓里吧?”
不得不承认她猜的不错。
依据傅容的性子,但凡认为不重要的或是没价值的,都没说的必要。
傅容脑中一晃而过陆井沛骄傲跋扈的模样,禁不住眉头蹙起,“我与她不会有什么。”
“哦,这话我记下了。”
薛纷纷声音清浅,显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男人的劣根性早在未出嫁时家中小姐妹便跟她普及个遍,男人在哄女人时说的话,泰半都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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