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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禁闭室内死一般寂静。
路明站一边,看得简直心惊肉跳。
楚行神色冷峻,唇角下沉,不开口。
罂粟额头上那块青紫未消,喘息游丝一样细弱,却撑着后一分力气,黑白分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楚行。
路明心里一抖,从未见罂粟露出过这样眼神。
即便是之前看阿凉,看离枝,罂粟眼神也只是冷淡里透着厌恶,又带着一丝不屑一顾,全然不像现这样,看楚行时候,就像是看不共戴天刻骨仇人。
路明张张口,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都还愣着干什么!
罂粟小姐都成这样了,还不赶紧把人送医院!”
路明一使眼色,周围人仿佛刚刚被启动了一般,打电话打电话,测体温测体温。
罂粟眼睛禁闭地躺蒋绵怀里,手指勾着蒋绵一点衣角,一直不肯松开。
路明偷偷看了一眼楚行,后者视线落罂粟那只手上,一言不发,面无表情。
等把罂粟抬上救护车,路明站车子后头目送远去,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下属有些战战兢兢地凑上来,低声道:“少爷已经离开了。
路总助,少爷,少爷这次丢了面子,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儿玩大发了?”
“丢些面子算什么。
凡是跟罂粟兜一块儿事,少爷丢面子时候还少了?”
路明冷笑一声,掉头往回走,一边说,“你是没看见罂粟刚才那眼神,那才是个真正想玩大发人!”
禁闭室跪了一天,罂粟已经从感冒转为急性肺炎。
进了医院时,人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蒋绵一边轻轻叫她,过了半晌,罂粟才微微睁开半只眼,还没看清楚,就又闭上。
输液过程,蒋绵一直握着罂粟手陪她病床边上。
罂粟起初昏睡,过了两三个小时,渐渐醒了。
木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只是阖目养神。
路明中途过来一趟,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里瞄了一眼,被蒋绵看到,犹豫片刻,还是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罂粟半靠床头,这个时候冷冷开了口:“路总助有何贵干?”
路明动作一滞,推开病房门,笑哈哈了两声,说:“没什么事儿。
今天看罂粟小姐火气那么大,怕你不肯配合治疗,想着来劝劝你。
现看着是我担心多余,多余。
还发烧么?”
罂粟不冷不热地开口:“让您失望了。
可惜我还没想死呢。”
“……”
路明喉头一哽,又立刻摆出笑脸来,举起手里拎着保温桶,“罂粟小姐饿了没有?听少爷说罂粟小姐喜欢喝鱼粥?这是少爷特地叫我送来!”
“不饿。”
罂粟慢条斯理地说,“让路总助白跑了一趟。
劳烦路总助再拿回去吧。”
路明心口默默呕出一口血,脸上则愈发笑容满面:“现不饿,一会儿也总会饿不是?我先把保温桶放这儿,什么时候罂粟小姐饿了,什么时候就再吃。
也不急,是不是?”
罂粟掀眼皮,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说:“你确定是楚行叫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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