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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骑一马当先,稍后‘吁’下马来,这人跳下鞍背,跨步冲过来,其余人紧跟其后。
零星的火把如鬼火般跳动着,忽明忽暗,显得那么沉重而狰狞。
夜猫子成群的从两旁低矮的山坡中蹿出,张开灰色的羽翼吱吱的飞着,树木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来回摇曳,发出咿咿呀呀的哭泣声。
枯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总好像有一只黑手从尽头伸来……
“你的死期到了!
姓徐的。”
夜色下,那人的声音如滚滚雷霆。
徐骧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急忙甩出一柄短刀,那边兵器挥舞,啪的一声,爆起火花,随后那人来势不减,猛踏地面一跃而起。
便是运足内力的一掌劈下。
“嘭——”
一瞬,徐骧几乎爆发出所有的力量,挟裹着妻子和孩子退开,他们身后轰然一声巨响,马车车厢在刹那间被砍成两段,木片散架。
另一只车轮受到巨大的压力嘣飞出去,正砸到已经无力躲闪的徐骧身上。
嘣飞的车轮直接将徐骧砸倒在地上,嘴角挂着血迹,他想要爬起来,可是无论如何都站不起身,浑身剧痛。
那人脸上泛着猫捉老鼠般戏谑的表情,在荧荧火把的照耀下踱步走来,身后十余名东厂番子分散左右包抄过来,便是准备好了手中的夺命钩镰。
他们可不敢掉以轻心,想起前几日徐骧在东缉事厂衙门大开杀戒的情形,无人不胆寒。
毕竟瘦死的骆驼,也是比马大的。
“怎么样,化骨散的滋味还可以吧,空有一身内力却施展不出,你说,悲惨不悲惨呐?”
来的那人,穿着太监袍子,面庞惨白,嘴上一点红,声音时而粗犷又时而尖细,脸上泛着激动与贪婪。
“阉贼,你们这些人早晚会遭报应的,残害忠良扰乱朝纲,像你们这样的人就别再妄想长生了,你们必将遗臭万年!”
徐骧胸膛起伏,满是怒意的斥道。
“哈哈哈哈哈——”
那人发出放肆的惨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咋家只晓得今日,败了的是你,以后的事情,又有谁知道呢?”
“姓徐的,也休怪得咋家无情,谁让你偏要不知死活的跟我们九千岁作对呢……”
那人喃喃一句,随后,语气骤然发狠,脸色狰狞起来,“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就把拳法和帛书都留给咋家,也好死得痛快点啊——”
“呸!
阉贼,你休想——”
“这可由不得你了。”
话还在风中,刚刚飘至……
“徐骧,小心!”
马声长嘶,雪夜的风中,徐骧收紧的瞳孔视线映射前方情景,那人只是赤手空拳划过眼帘,便是轰然巨响,血光、妻子如同炮弹一样嘣飞出去,砸在山体上。
妻子骨折尽碎,血肉糜烂,已经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不成人形,粘稠的血液顺着山体蔓延下来。
“啊——”
徐骧哭嚎一声,对着天空,然而并没有回应传来,他胸口憋闷,喉间一甜便是一口淤血喷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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