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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次日午后,空中仍飘着零星的雪花,石板桥下河水并未被冻结,缓缓的在这座小镇里流淌着。
街道行人们或许是对这小雪毫不上心,大部分人索性连伞都不撑了。
夏艺正坐在书斋内的藤椅上,用折扇轻轻挑起身旁的窗子,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一条街道。
此刻这条街上站满了行人,人群中间立着说书人的麻布竹旗,看得出来他的生意是极好的,一上午都被人群包围着,一出戏说了一遍又一遍,看众人的神色亦是听听的津津有味罢。
“看似精彩的很。”
夏艺正这般想着,便是皱起眉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宿醉所致的眩晕感让他略感不适。
这时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推开门,卷着一袭风雪便踏步走了进来。
汉子头戴斗笠,身后是长披风,肩膀极其宽大,身材魁梧又披着一头凌乱的长发。
棱角分明的脸上星眉剑目,英气逼人。
看的出来男子年轻的时候是极其俊朗的,而此刻看来,古铜色的皮肤跟健硕的手臂却显得这汉子霸气的很。
夏艺正笑着问“打壶酒要这么久?”
男子拍了拍落在披风上的雪花,顺手将酒壶甩给夏艺正,便走进了书斋后的偏室。
夏艺正望着酒壶,笑了一下,大声问道:“林兄,不出来喝一杯吗?”
不见回应,夏艺正只得开始自饮自酌。
喝了许久,兴致便起,于是乎提着酒杯,夏艺正走出了书斋,来到了街上,此刻街上说书人正讲的兴起。
“大家可曾听过,三年前的扬州血案?”
台下既是有人道,“这扬州关我们青石镇何事?”
说书的笑道,“这位听客您莫要着急,听我细细道来,这其中缘由可是大的很。
三年之前,在那扬州召开烟花大会,引得天下文人墨客前去游玩,可是便是烟花大会的前几天,扬州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命案,这位看官便要问了,这凶手是谁?诸位可曾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扇子盗。
这个扇子贼偷的不是金银,偏爱偷命,每逢杀人之际,便将要杀之人画于折扇之上,待将人命取走之后便留下一柄扇子。
诸位可知,那扬州一夜焰火,次日城中尽搜出了七十二柄折扇!”
听到此处众人皆是叹惋,夏艺正若有所思,吞饮了杯中一口温酒,继续听道。
“这七十二人,皆是死于这焰火绽放之际,其中不少达官显贵,亦有政客文人,甚至还有一位是来扬州当差的锦衣卫大人!您想,这锦衣卫乃是当今圣上的钦点,却于扬州被盗贼所害,圣上即是大怒,派遣了东厂锦衣卫的众多大人来到扬州查了个天翻地覆,可是这扇子盗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至此隐匿了起来,三年至今,此案还是一桩悬案。”
台下又有人问。
“可这又跟我们青石镇有个什么干系,我们离着那扬州可是十万八千百里远呢。”
在一片哄笑声中,说书人陪笑道,“哈哈,诸位可听闻前几日咱们青石镇也出了一场命案?”
“是不是那传闻中的花魁死了?”
“诸位是有所不知啊,那花魁并不是死在花满楼里,而是死在刘员外府中!”
听到此处众人无不哗然,也有人应和道;“不错不错,我家堂兄是刘员外家的厨子,听说那天深夜刘员外去那账房放账簿,却看到一具脸色惨白的女尸就躺在那地上,骇人的很!
这账房重地啊,刘员外只一人拿着钥匙,凶手自然是他了!”
说书人却道;“哎,这位看官你却不曾想,哪有人杀人后还要将尸体拖回家里,过一夜再报官的”
众人也觉得有理,有人道:“莫不是那女尸成了那鬼了?”
说到此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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