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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倒好,已是兵临城下,必败无疑,但他身为雍州刺史,难道还能不战而逃?
遭逢大败,少帝与元怿正发愁无处渲泄怒火,更不知如何推诿战败之责,若他不战而逃,不是直直的往刀尖上撞?
反观与他对调的羊祉,连奚康生这样的名将都败了,崔延伯更是兵败身死。
纵然羊祉有败兵之责,但也要听命与崔延伯与元钦。
且朝延如今正值用人之际,自是不会过多苛责于他。
所以元遵肠子都要悔青了。
除了悔,他还有恨,恨李氏逆贼都已占据咸阳郡,更甚至已将紧领州城治所长安县北境占了大半,为何不一鼓作气,将雍州城也一并攻下?
要知道,咸阳城与雍州城就隔着一条渭河,堪堪也就三十里。
且一马平川,若用骑兵,不到半个时辰便至。
李承志倒好,愣是在咸阳停留了近月,才再次出兵?
若是元钦还在,这城破兵败的罪责自然落不到他元遵头上……
“殿下,便是鏖战两月有余,但逆贼折损极微,也不至于休整近月才对,但为何如今才来攻我雍州?”
“还能为何?都怪元钦那个狗贼,非要行坚壁清野之策,一把火将泾、岐、豳三州的粮食烧了个干净。
李氏小儿为免重蹈复辄,自然要偃旗息鼓,待我雍州全境夏粮入仓再来攻克,自然就能抢得许多粮草……便是你我欲破釜沉舟,烧的也只是雍州城内的粮草,难道还能将治下郡县内的粮草也尽数烧光?”
元遵恨的咬牙切齿,“你当城下贼军为何围而不攻,只围了数日,却又将大半兵力撤走?就是怕将我等逼迫过甚,万一铤而走险,行元钦故智,溃走之际将州境内的秋粮烧光……”
亲信恍然大悟,又盯着城下的叛军看了一阵,低声劝道:“殿下,如今城下逆贼还不足万,我城内守军近三万,岂不正是天赐良机,何不令守军出城迎战?”
“尔蠢不自知……良机个鸟毛?”
元遵怒极反笑,“崔延伯当世名将,威震宇内,且拥大军三十万,但结果却落了个兵败身死。
而你难道不知,时叩陇关之敌贼,只是崔延伯之十成之一?
而如今城内守军虽有三万之众,但十之八九却是从泾、岐二州溃逃而来,早已为惊弓之鸟,岂是城下逆贼的敌手?”
亲信闻言,声音压的更低,几不可闻:“便是不能胜,也能趁机突围……”
突围?
“狗贼,你莫不是想哄爷爷出城送死?”
元遵越听越恼,一把揪住麾下的领口,指着约一里外的铁炮骂道:“可曾看到那火炮,只这南城之下就足有十樽,而城下门洞就只三座,每座门洞外足有三门炮严阵以待。
但等城门洞开,便会三炮齐发。
兵马都未冲出门洞,就会被尽数射杀,你如何突围?”
亲信的脸色煞白如雪:“如此说来,李贼竟是要将我等困死在雍州城中?”
“不然还能如何?李贼无非便是想不费吹灰之力,以迫使我等献城而降。
但我元遵身为元世宗亲,又岂是摇尾乞怜之辈?尔等也莫要再劝,好生与我守城,无非便是与城共存亡……”
亲信正值肝胆俱颤,心若死灰,但听到元遵的后半句,双眼顿时瞪的比核桃还大。
我等何时劝你投降了?
哈哈,原来是这个意思?
亲信登时心领神会,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
待骑兵行为马术操典,便是炮营按旅轮换出操。
并不复杂,不过是站站军资,练练队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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