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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朵一听刑关在问她,立即破涕为笑,“阿金是阿朵的好朋友,它可乖了。”
说完,献宝似地甩了甩衣袖,空中就多了一只嗡嗡飞行的金色小虫子,“阿哥你看,阿金漂亮吧?”
阿金就是只圆滚滚的小虫子,摇头摆尾,亲热地绕着阿朵的转圈圈,双翼嗡嗡作响,这......实在称不上有多漂亮,连阿四都忍不住腹诽。
除了达召,剩下的几个苗汉子在阿金出现的一瞬间齐齐跪在了地上,满面敬意,口中高呼,“金蚕蛊大人!”
达召却着急万分,“阿朵不可调皮,金蚕蛊大人岂可随意现金身于汉人,这可是你的本命蛊,快快收起来!”
阿朵小嘴一嘟,不乐意道,“这样也不可以,那样也不可以,阿朵不要当神婆了,阿朵要阿姆......”
说完,眼泪如同不要钱一般刷刷刷地往下掉。
刑关此时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他从天眼和阿四眼中同样看到了肃然起敬,谨慎地盯着眼前嗡嗡乱飞的小虫子。
这小小的虫子,就是号称蛊中之王的金蚕蛊?
只听得那达召一声无奈的叹息,好似忽然老了几岁,妥协道,“阿朵莫哭,你是我们的神婆,也是我们所有族人的希望。
达召阿爷,尤大阿叔,还有阿黛阿姐都需要你,你怎么能相信汉人而不信我们呢?”
阿朵见达召心痛不已的模样,忍不住自责。
她总算舍得从刑关怀里下来,但仍拉着刑关的袖子不放,幽幽道,“达召阿爷不要伤心,阿朵错了,阿朵只是害怕。
嘠癸阿哥要害阿朵,这个阿哥及时出现,阿金才有时间下蛊。
要不然,阿朵就再也见不到达召爷爷了。”
阿四等人闻言不由得心胆一颤,一齐看向那只在空中飞行的小虫子,又不约而同地瞄了瞄阿朵。
如此美丽无辜的少女和如此弱小的虫子,竟是那场杀戮的罪魁祸首?那些内脏携裹着蛆虫飞泄而出的场景如今仍然历历在目,阿四简直不敢相信。
最后的最后,达召总算是接受了那个叫嘠癸的男人是叛徒这一事实,但对阿四等三个汉人仍然有强烈的戒备之心。
若不是阿朵非要粘着刑关,达召恐怕是立马转身就走。
“刑关阿哥,原来你们也要去邕州城,太好了!
阿朵也要进城去找阿黛阿姐!”
阿朵如同一只跌入花丛的小蝴蝶,一路唧唧喳喳开怀不已。
只可惜刑关一路冷着脸,自始至终连屁都没放过一个。
阿四对这个叫阿朵的少女还是很有好感。
苗疆盛行蛊毒,阿四一直以为地位超然的神婆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婆婆,她定然与蛇虫鼠蚁为伍,一身邪气,满眼怨毒。
原来,传言也终究只是传言,就好像阴司的孟婆一般,知道名号的人恐怕一直以为是位老太太吧?也许出于类似的经历,阿四也喜欢这个甜甜叫她阿姐的小姑娘。
阿朵是不一样的,她的眼中只有纯粹,纯粹的喜欢,纯粹的讨厌,纯粹的害怕。
这种纯粹,赋予阿朵与众不同的气质。
阿四甚至敢打包票说,每个见过阿朵的人,都会觉得她干净纯洁得像一汪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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