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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甘甜,唯有苦涩。
张秀禾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要不是这碗糖水鸡蛋是她亲手煮好了并端过来的,还真以为袁弟来这是在喝耗子药呢,瞧这可怜样儿……
——你不喝倒是给我喝啊!
!
等这些都忙完后,就该过大年了。
近几年,上头一直提倡消除封建思想残余,很多习俗都被迫减少或者简化,像过年时的祭灶神、祭祖干脆就是被禁止的,好在扫尘一类的习俗倒仍在。
待大年三十这一天,吃过一顿简单的午饭,赵红英就带着仨儿媳妇儿在灶间里忙活起来。
除了要忙着整治晚上的饭菜外,还得防备着时不时偷溜进来的孩子们。
谁叫一年到头也就今个儿有好吃的呢?隔着一道门都能闻见里头的香味,几个小姑娘还好,强子和大伟就没消停过,完全不怕冷似的,就在屋里、院中瞎转悠,盼着能讨到一点儿好吃的。
讨到了好吃的,强子还去屋里显摆。
几个小姑娘都不理他,唯独毛头被逗弄了几次后,扯着嗓门放声大哭,作为始作俑者的强子,被他爸拍了一下后脑勺,叫他安生点儿。
被警告了的强子,没安生多久就跑出去蹦跶了,他还没忘跟大伟抱怨:“毛头真烦啊!”
大伟赞同的点点头。
他俩又闹腾了小半天,直到饭菜上桌,才欢呼一声再度回了堂屋。
赵红英没管饭菜上桌的事儿,她把自个儿收拾妥当后,就去抱喜宝了。
虽说依着习惯,小孩子是不上桌的,可喜宝和毛头都还小,不抱着咋办?
不过,就算都还小,俩人的区别也挺大的。
身为哥哥的毛头一直在哭,从最初的放声大哭,到后来小声抽泣,就算嘴里塞满了吃的,也不妨碍他自顾自的委屈唧唧。
反观喜宝,一天到晚的就瞎乐呵,尤其被赵红英搂在怀里后,更是不停的手舞足蹈,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饶是这样,袁弟来羡慕的目光都始终冲着毛头。
爱哭咋了?那也是个男娃子。
努力这般久都没见成效的袁弟来,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了,就是多跟男娃子相处相处,也好招个儿子来。
偏偏强子和大伟都闹腾,她琢磨着,要不要年后求求张秀禾,让她来带瘌毛头。
心里揣着事儿,难免动作就有些慢了。
这要是搁在平时完全无所谓,可今个儿吃的是年夜饭啊!
宋家其他人都使出了飞筷绝招,每一下必挟到一块肉,几息之后所有盘子里的肉块、肉片、肉沫,都彻底消失无踪了。
再片刻,连沾了油腥的锅边素也被挟了个干干净净。
倒是几样腌好的小菜没人动,原是咋样现在还是老样子。
等袁弟来回过神来,说啥都晚了。
这时,赵红英从兜里掏出了准备好的压岁钱,把孙子孙女们唤到跟前:“还是一人一分钱。
对了,强子和大伟你俩这回考的咋样?没挂红灯笼的话,就给两分钱。”
刚听说要分压岁钱时,强子就“嗖”
的一声窜了过去,又猛的在赵红英跟前急刹车停下。
因为动作太快太迅猛,还吓了喜宝一跳,不过惊吓过后,喜宝却是咧开嘴“咯咯”
直笑,还拍着小肉手起劲儿的鼓掌。
然而,强子并不感到高兴,只低着头蔫巴巴的说:“奶,你给一分钱就好了。”
赵红英给了他一分钱,又问大伟:“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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