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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绘卷云纹漆盂里豆腐花白嫩爽滑,上面放半勺肉酱,几抹绿色洒在上面,伏酱放了约莫一勺半。
薛纷纷怔了半响,指着上面问道:“这是什么?”
方才饭饭生怕被人逮住,一不小心说漏嘴,是以拿了东西便走,根本没顾得上看。
这会儿凑着脑袋过去,“肉酱,葱花,酱油……咸的?”
薛纷纷稀罕不已,“豆腐花是咸的?”
没等饭饭给出解释,她已经拿起漆勺舀了一口送入口中,当即变了脸色,娇俏面容皱成一团……重新将那口豆花吐了回去。
饭饭一直在旁观察她脸色,见状眼疾手快地递了杯茶水,薛纷纷接过喝两口,仍旧没从那味道中回过神来。
“……我感受到了将军府的恶意。”
饭饭于心不忍,“要不我再去要一碗,让他们多放些糖。”
说着就要往外走。
被薛纷纷拦住,“算了,不吃了。
让我静一静。”
她将碗往旁边一推,仍旧在回味方才那个古怪的味道。
酒席已经进行到末尾,宾主尽欢,意兴阑珊地放下酒杯,大部分客人道别离去。
傅容命人将酒醉的送回去,理了理袍角,往御雪庭走去。
平南王第十三女,薛纷纷。
对于傅容来说,只知道对方这两条信息。
他甚至不清楚对方性格,相貌,年龄,便被匆匆指了婚事。
皇帝在打什么主意他大概清楚,平南王年轻时戎马一生,如今镇守南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可惜皇帝信得过平南王,却信不过他,借此机会牵制双方,或许是个个不错的决断。
喜房内一片宁静,他推开菱花门,抬步迈过门槛。
正室无人,从雕镂花鸟纹落地罩下走过,便见床上盖红盖头,穿霞帔的姑娘快速地将一样东西藏在身后。
*
薛纷纷正在摆弄“压箱底”
宝贝,本欲跟莺时几人讨论一番,偏偏没一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各个连退三步避如蛇蝎,使她大受打击。
其中一件雕刻的姿势委实奇怪,她琢磨了半响也没琢磨出是如何办到的。
正拢着眉尖困惑,微一抬眸,便见白日见的那双皁皮靴出现在几步开外,脑子略一转动,手已经将东西藏在了被褥底下。
……该来的总要来的。
薛纷纷手心捏出了汗,不是怕眼前的人,而是看了方才的压箱底后,满脑子都是不纯情的东西。
傅容身材那样高大,别处是不是也……
她尚在胡思乱想,傅容已经走到了跟前,他立了片刻,抬手向她身后探来。
薛纷纷以为他要掀盖头,等了半响眼前仍旧昏昧,倒是他已经直起身子,低沉略哑的声音平淡地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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