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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钟,渐渐炽烈的阳光已经照得天地一片明亮。
陈一鸣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才摸出钥匙开门走进。
一个大白胖子正坐在一个上铺,被褥凌乱,神色稍显慌张。
“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陈一鸣一脸单纯。
“没有没有。
我也刚好......睡醒了。”
说着睡醒了,大白胖子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大白天的。
陈一鸣暗骂一声,将被褥朝自己床上一放,捂着肚子,“哎哟,肚子有点疼,蹲个大,一会聊啊!”
说完就跑了出去,在二楼的楼道里点上一根烟,然后掏出手机,跟苏莱贫了一会儿。
诸如什么“我已安全报到,有空一起睡觉”
、“妖艳贱货不近身,我跟莱哥感情深”
之类的话不带思考地就甩了出去。
燕京城,后海的一座四合院里,一个女子躺在卧室中,丝质的轻薄睡衣将魅人的体态勾勒得若隐若现,两条白皙光滑的大长腿慵懒地搭在夏凉被上,素面朝天也依旧美得惊人。
她正握着手机,有些咬牙切齿,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这么无赖!
等陈一鸣走回宿舍,大白胖子已经穿戴整齐,下了床,朝着陈一鸣微笑点头,笑容不再慌乱,不再心虚。
“我叫陈一鸣,蜀州人,兄弟叫啥名字?”
陈一鸣也不急着铺被褥,先招呼道。
“金国兴,辽州丹冬的。”
伴随着熟悉的东北腔调,大白胖子伸出手来。
陈一鸣下意识地跟着伸手,转瞬后悔,然而为时已晚。
金国兴摇着他的手,笑得很开心。
陈一鸣只能寄希望于金国兴是个左撇子,不过很遗憾,记忆告诉他不是。
“我出去买点衣架,你慢慢收拾啊!”
金国兴摇摇晃晃地出去了,陈一鸣瞅了瞅,连忙蹿进了水房,拧开水龙头,“哎呀,大侄子大侄女啊,不是你陈叔叔不仗义啊,现在的确不是咱们见面的时候啊......”
洗完手,陈一鸣三下五除二地就将床铺和行李都收拾好了。
洗干净手,躺在床上,陈一鸣点起一根烟,回忆起从前。
宿舍六人,他自己来自蜀州。
张昊,个子矮矮的渝州人,脾气火爆,年纪最大。
金国兴,辽州人,一米八的身高,一百八的体重,十点八的长度,爱好卧床看小说、卧床打游戏、卧床看电影、卧床运动......
偏偏他又睡在上铺,硬是让他下铺的张昊养成了从不赖床的习惯。
杨建成,秦州人,又黑又壮,正直刚硬。
刘嘉义,闽州莆天人,暗戳戳的土豪一枚,也是曾经宿舍中唯一跟陈一鸣关系亲近的人,二人在毕业后联系反倒还更密切了些。
二人约定互相给对方当伴郎,但在刘嘉义结婚的时候,刘嘉义却默默反悔了,让陈一鸣既开心又遗憾。
周超,燕京本地人,阴阳语四级大师。
回想起来,其实每个人不管性格如何,本性都不坏,同住了四年,却落得个形同陌路的地步,真的挺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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