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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这样对你!”
金狐仿佛没有听见萧献的话,只一面喃喃说着,一面感到怒气自胸口汹涌而上,随即开始剧烈的咳喘。
少顷,几滴朱红飞溅到月白衣衫上,幽暗中显得分外刺目。
“你的身体……已经差到这个地步……”
萧献惊愕地抬起眼,正对上她惨白削瘦的脸。
金狐却全然不管自己咳出来的血迹,蹲下身抬起骨节分明的手,将萧献脸上粘着血的黑发拨到一边。
她捏着萧献的手腕替他诊了脉,眸子里的怒气便更盛了,只是在看着萧献时又将那怒火掩了过去:“出了这样的变故,我怎么能不来……咳咳……怎么会这样?成王怎会突然就反了?”
萧献垂下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少顷才突然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你果然是来看我的笑话。”
“什么……笑话?”
金狐愣愣的,要收回的手僵在了空中。
“怎么会出这样的变故,你这样聪明的人竟会不知?你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说:瞧瞧你当日做下的决断,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萧献冷笑一声,“你大可以尽情地取笑我。
不过我要告诉你,即便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她!
即便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永远进不了我的心,我的心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她背叛了我,可心里还是只有她,永远不会有你一分一毫的位置!”
金狐愣愣地看着萧献,眼眶开始泛出些许浅红,闭着眼压抑了半晌才略微平静下来道:“不是来看笑话的,这一点也不好笑。
况且我一直知道,你与我只是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你说你我之间有兄妹之情?”
萧献打断她,就好像是听了一个笑话,“我孤家寡人,哪来什么兄妹?”
“那……那你我之间……”
金狐抖得几乎不能控制,一双惨白的手深深抓进萧献的肩头,让原本开始结痂的伤口又迸出新的血液。
萧献却像全然感觉不到痛一般,只平静地对她道:“你我之间能有什么?无非君与臣的关系罢了。
你虽非武将却善守城,南境自你父亲去后说是你兄长代守,哪一次不是你为他筹谋?这样一个人若是只需几句话来笼络,我为何不利用你心中的那点思慕?只是你守城的招数虽奇,却残忍得令人发指,你觉得……会有男人爱上你?我可怕你用这些招数算计我。”
金狐怔怔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半晌才低下头,用弱到几乎不能听闻的声音道:“可我从来没有算计过你……一直都是你在算计我啊……”
萧献的身形微微一震,而后闭上眼道:“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不想看到你,想必你也不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君臣一场,彼此保留最后的尊严罢。”
——————————
萧献的话说得极重,金狐却还是日日都来这不见天日的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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