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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献一看那人消失在围墙下,便上前两步轻而易举地将金狐抱了起来,紧走几步一脚踢开江府主宅的门。
进到屋内他便将金狐放在桌台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劈头就问:“为何这样怕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不过是一朵花,你跪什么跪!
难道我会为了它怪罪你?”
萧献直视着金狐,胸口起伏的频率比往日快了些,他的眼神很澄澈,却也有一丝不解和受伤。
金狐哪里忍心看他这个样子,连忙道:“殿下,我不是怕,我是太……太……”
太在乎你,太思慕你,这话金狐梗着说不出来,然而萧献登时就懂了。
若不是自己前世那样对她,怎么会让金狐这样患得患失?前世分明是自己瞎眼选错人,还害金狐死得那样惨,这一世自己竟还有脸去对着她发脾气……
想到她前世断了的手骨,满身的伤痕,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半张脸……萧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收敛了所有情绪。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是我的错。”
萧献轻轻将金狐搂紧怀里,一边有些生涩地拍着她的背一边道:“只是你看,你与父皇总是要见的,我只是觉得这次是很好的时机。
我会一直在旁边陪着你,所以去见见父皇,好吗?”
这是萧献第一次在金狐面前用“我”
这个字,也是他第一次向金狐服软,虽然从前他也没什么机会在金狐面前示弱。
然而他的这种语气,已经让金狐彻底愣了,也无法再去纠结与当朝皇帝“总是要见的”
是什么意思。
金狐抓紧萧献的广袖,小声道:“殿下并没有任何错,只是微臣想到要直面天颜,所以一时不能接受。
殿下为微臣着想,微臣去就是了。”
————————————
金碧辉煌的潜龙殿,与东宫的简朴风格实在大相径庭。
殿顶上吊着五爪金龙,呲牙咧嘴地瞪着人,香炉里散出阵阵浓烈的香,似乎要遮掩住什么似的。
金狐跪在孝帝床边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是一阵多过一阵的失望。
她前世并没有见过这位皇帝,而在萧献登基之后,她是见过多回的,甚至陪萧献御驾亲征过一回。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病弱的皇帝,全然没有萧献身上那股沛然的龙气。
没有人是天生的帝王,萧献之所以有那样的气势,大概与生母的耳濡目染,以及萧献作为皇孙时老皇帝钦点的太傅有关。
“你就是金狐?那个守住南郡要塞的兵马副元帅?”
孝帝看了金狐一眼,语调虚浮。
“微臣金狐,为陛下请脉。”
金狐说着膝行两步,隔着丝帕扣住了皇帝的脉门。
只诊了片刻,金狐便皱起了眉头,这皇帝的脉象确实糟糕,必然是常年的不加节制导致的身体虚亏。
相比之下,他体内的蛊虫似乎不值一提,下蛊之人似乎也没想要这皇帝的命。
“陛下的身体的确被蛊虫所侵,不过要治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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