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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可知此曲何名?’
左苍狼表情怪异,憋了许久,说:“微臣……听不懂。”
慕容炎愕然,许久,笑得抚倒雁柱,俯倒于筝弦之上。
好不容易他笑完了,左苍狼说:“夜深人静,既然正事已毕,陛下是否回宫歇息?”
慕容炎招手说:“过来。”
左苍狼走到他面前,慕容炎随手拖过一张春凳,让她坐在筝前,握了她的手,说:“乐律有五个音阶,宫、商、角、徵、羽,此筝十二弦,每一个弦都有一个音阶……”
他握住她的手,用她的指尖去拨弄筝弦,他的手修长温柔,在无垠月光之下,有一种近乎圣洁的光辉。
他说:“感受一下,每根弦都会说话。”
左苍狼轻轻拨了一下,弦声幽幽,慕容炎轻声说:“别用臂力,用指尖……轻轻的……温柔地拨动它们……每一首曲子,都是乐师与乐器的对话。
所以它们能感受乐师的内心。”
左苍狼轻轻拨动筝弦,乐器是否懂乐师她是不知道,不过筝音和月色,其实那意境很美。
他的声音,自耳后传来,轻轻柔柔,有一种微痒的刺痛。
她忍不住抬起头,唇瓣划过他冷俊的脸颊。
气氛顿时暧昧不堪,空气中都是令人酸楚的缠绵。
这世上有些人,我们都知道应该放下。
但是又怎么放得下?
于是耗尽一生呵,宁愿朝生夕死,存在于与他眼神交汇的刹那。
不知不觉,天便亮了。
到了快早朝的时辰了,王允昭不得不进来催促。
慕容炎起身,发现自己竟然陪着她,弹了半夜筝。
他喜欢呆在左苍狼身边,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几乎毫无存在感。
这让他觉得自在,如同自己和自己在一起,足以暂忘孤独。
早朝之上,姜散宜脸色不好看,封平传来消息,称昨夜左苍狼深夜进宫,惊起圣驾。
而慕容炎非但没有治她之罪,反而跟她在明月台,鼓筝至天明。
朝上,慕容炎又绝口不提关于明月台一案的审结之事。
只是过问了新政的推行,以及督促察举,令各地选拔更多人才入朝。
姜散宜看了一眼左苍狼,目光阴晴不定。
及至下了朝,左苍狼去找达奚琴。
达奚琴悠闲,最近唯一的事,就是教导温以轩和温以戎。
见左苍狼过来,他倒是迎到府门之外:“左将军大驾光临,蔽府简直蓬荜生辉。”
左苍狼说:“瑾瑜侯又取笑了,愧煞我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达奚琴也笑出声来,不绕弯子了,直接问:“左将军这次前来,是有何事要交待?”
左苍狼将慕容渊的事与他说了,又提了对孤竹王进言的事。
达奚琴听完,点头道:“这个不难,只要有人传递消息,我在俞地要找个劝说孤竹王的人,还是可以的。”
左苍狼拱手:“有劳瑾瑜侯。”
达奚琴摆手,说:“前些日子,我无意觅得一坛好酒,今日贵客上门,不如就让我请将军共饮一场吧。”
左苍狼乃武人,没那么矫作,直接就说:“本来先生纡尊降贵,出任温府西席,怎么也应该我宴请先生。
但谁让先生有好酒,而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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