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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严恒的名字,四喜眼眶红了红,又被她强忍住了,嘴里念念叨叨的问道:“他现在怎样,活着还是死了?”
“他怎会死,他那么一个大英雄,怎会轻易的死去。
倒是你,你可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藏着掖着,他怕世人笑他娶了个乡间女子,怕人耻笑与他而已,你有什么,出了年轻些,一无所有!
你可知道,瑶康当真是世上为数不多的美男子,这样的男人,又肯为殿下卖命,殿下引为知己不说,更是日夜同宿同行,这样的亲密,只怕跟你这个夫人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四喜心里说,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她才不会相信自己的丈夫会跟男子有亲密的关系,虽然这样宽慰自己,但脑子里面一片空空,瑶依说这话嘴唇像两片树叶一样的一张一合。
“我也钦慕殿下好多年,谁知道他喜欢的是瑶康,要比衷心,我可是比不上瑶康的,殿下出京的时候遇上暗杀,我与瑶康一同抵御敌人进攻,我们都是殿下的死士,为他而生,也为他而死,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我的衷心远远比不上他,他竟然为殿下挡了一刀,之后下落不明,殿下这次回京办正事是假,要去寻瑶康才是真。”
瑶依说这话时楚楚可怜,好像那个被欺负的是她,她在严恒面前说背叛他的是瑶康,又在四喜面前,诉说着瑶康和严恒当年亲密的友谊。
瑶康曾今是一度与严恒亲密,亲密到身边的人都以为瑶康是严恒的男宠,她也判定了四喜定然没有这个脸去问严恒这么难堪的问题,毕竟她只是一个没有长开的乡下姑娘。
“够了!”
四喜刚刚倒了一壶热茶,心中恼怒之下顺手就泼在瑶依脸上,瑶依也愣住了,她万万想不到四喜会不按常理出牌。
说好了要气急败坏哭的啊,她怎会这么不讲道理,往人脸上泼开水。
“你!”
瑶依气的发抖:“我好心来与你说这些事,你竟然这么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
四喜说:“只怕不识好歹的人是你,主人在京城与人斗智斗勇,或许还在浴血奋战,而你这个下人,竟跑到主母面前挑弄是非,我问你这是你的教养和道理吗?”
听到主母两个字,瑶依更是气了,让她气的是,四喜说的没错,严恒确实是与她行过三拜之礼的夫妻,也确实与她互换过婚书,按照民间的婚俗,他们两个是货真价实的两口子。
而自己算什么?
瑶依着了一分骄傲的心来刺激刺激四喜,却没想到被人泼了一脸的开水,满脸桃花妆叫人泼的跟稀零破碎,她盯着四喜远去的背影看着,只恨不得拿自己一身的功夫去将这个嚣张的女人给毁了,但此刻她不敢。
这个女人严恒心里的地位究竟有多重,她实在是拿不准分量,下手太轻叫她还能张口说话,留着对自己就是个麻烦,下手重了若是留下些端倪,往后叫严恒查到了,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的一席话让四喜的心中对严恒查省了疑惑,这样很好,至少她兵不血刃的赢在了前头,夫妻两个人裹在被窝里面斗着,总比她一个外人用暴力干预的强得多。
***
四喜踉踉跄跄的从客栈走出,乘着夜色而行,二月初的天气,空气中还留着冰冷的味道,或间一道风刮过来,像刀子一般割在她身上。
她不知道瑶依过来跟她说的男宠是什么个意思,既然要离间他们夫妻感情,总归是要找个更好的理由,比如严恒之前是有宠妾的,为何会提到是个男人。
且不论事情的真假,光想想就让她觉得恶心,恶心的想吐。
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了他那么久,为什么他连个信都不带回,到刚才为止,她一直都在为他的生死而担忧,而他呢,回去真的是为了确认那个人的生死?
空着脑袋漫无无目的的往前走着,走到街面人更加稀少之处,听得旁边有男女亲昵之音。
四喜寻着声音看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对男女,两人不在家中快活,却要跑到屋外野合,也就是快要入巷之时,被她的声音打断,那男子一回头,竟然就是对面那家的许生。
女子似是受到些惊吓,低声喘息着,许生红着脸安慰她,听这声音也不像是良家女子。
被两人吓了一跳,倒是把刚才那点郁闷都吓走了,最近家里的事情多了些,客栈的生意也不好,心里烦乱下,自然会怪他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在自己身边。
仔细想想,如今他做的都是大事情,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而把自己放在这里,漏夜出城,也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怎能把严恒这样的堂堂君子与许生这样小人放在一个格子里。
四喜拍了拍胸膛想了想,那女子是钦慕严恒而得不到的,说出来的话有几分信得,几分信不得还很难说,自己不信自家相公,竟然为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的到来而惴惴不安,着实愚蠢。
回到家里时,谢叔还在门口等着呢,她心头一暖,跟谢叔问了个安,就往院中走,院中是向氏在等着她,这段时间她见四喜忙,也自不提和离这件事情,四喜心头一酸,说道:“这段时间忙坏了,本打算忙完这阵帮你去跟许公子说起这事的,明天有空,而且我打听了一下许家公子也回了,明天早上你我收拾一下就去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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