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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什麽?树大招风,太过显赫的家族,总是难逃灭族的命运。
」
「如果有朝一日,七郎晋为上将。
那我们家族的灾祸,也会萌芽……」
李适之一番长篇大论,向李瑄讲述他们家族的危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满朝文武,任谁都能看出李隆基对李适之和李瑄父子,宠信倍至。
别说李林甫,其他大臣看到也会眼红。
「父亲的话发人深省,孩儿佩服。
」
李瑄觉得李适之变一个人似得,眼光透彻。
李隆基什麽德性,他最清楚。
这是一个岁数越大,疑心病越重的人。
一点点空穴来风的事情,会逐渐在心中放大,等李隆基彻夜难眠的时候,他们父子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除非想方设法,混成安禄山那个样子。
历史上,李隆基怀疑王忠嗣与李亨有勾结,怀疑韦坚丶皇甫惟明与李亨有勾结,所以他们都不得善终。
「七郎,等你有上将之势,为父就乞求罢相,在闲职上养老。
」李适之突然向李瑄说道。
他有预感,这一两年内,爱子必然会具备晋级节度使的资格。
因为李隆基这段时间没少在他面前将爱子比做霍去病。
中秋宴会上还说过:若是建立霍去病一样的功名,和霍去病一样的年纪,得到同样的地位,又有什麽不可?
「父亲,您正是壮年,精力充沛。
贺监八十多岁,裴伷先也近八旬,他们都在为朝廷效力。
就连李林甫那老贼也有六十岁,您才……」
李瑄心中突然泛起酸楚,言语哽咽。
哪有五十岁,就主动提出退休养老的宰相?
「圣人云,五十而知天命。
为父以你祖父留下的威望起家,先后在天南地北任地方官,为父在河南尹上,修上阳丶积翠丶月陂修三大堤坝,治理落水,被勒石记功;然后又在边疆统领千军万马,征战异族;回长安后任刑部尚书,然后拜相。
贵已极也!
没有当上首席宰相,为父也不会遗憾了,为父知道自己的才能,不足以宰天下。
」
「若非七郎,华山金矿之事,为父已身败名裂。
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为父,为父可不知道家族的危机。
」
李适之向李瑄表明刚才的话,不是他自己总结的,而是有人告诉他。
「父亲的哪位佐吏能居安思危?」李瑄吃惊李适之有这种幕僚。
「非我幕僚,是一名年轻道士,他往来与嵩山丶华山丶终南山之间。
此次他至终南山时,我将其请到相府,他告诉我这番话。
」
李适之告诉李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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