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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三兄弟便各过各的日子,各自打理自己的茶园、茶庄。
现如今即便苏长清不在了,但他还有儿子,财产有人继承,春茶之事自会由大太太安排人去打理。
退一步说,即便不打理,荒了芜了,也是大房自己的事,又何须苏长亭过问?
“二弟有什么话,只管说。”
殷氏声音沙哑地道,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她满脸憔悴,面容消瘦,眼睛因为长时间哭泣而红肿,眼里还布满了血丝,完全没有精神去思考苏长亭说这话是何用意。
“大哥如今不在了,大嫂你身体不好,昌哥儿和盛哥儿年纪都小。
虽说咱们分家了,但作为孩子的二叔,我不伸手帮你们一把心里过不去。
不如,你家的茶园、茶庄我就帮你们一块儿打理了吧。”
殷氏抬起无神的眼睛,望向长女苏玉畹,似乎要询问她的意见。
苏长亭见状,忙又道:“畹姐儿眼看就年满十六了,是大姑娘了,又定了亲、守着孝,自然不可能抛头露面。
在家里管管后宅还可以,茶园、茶庄这些事儿,可不是她能管的。”
他拍着胸脯,“大嫂放心,交给我管,茶园的出息,定不会比大哥在时差。”
苏玉畹见母亲目光犹豫,似乎颇为心动,立刻抬眼朗声道:“二叔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不过我父亲临终时有遗言,说昌哥儿马上就十二岁了,也该是时候挑起家里的重担了。
特意交待茶园不可交予外人打点,让他好好锻炼锻炼。
还嘱咐我多照看着些,不要让人谋夺了家产。”
苏长清的长子苏世昌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挺了挺胸脯,站到了苏玉畹身边。
殷氏最是贤惠,唯丈夫的言论是从。
此时一听是丈夫的遗言,立刻对苏长亭哑声道:“老爷既有遗言,我们自当遵从……”
可话没说完,就被苏长亭一声怒喝,打断了她的话:“畹姐儿,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谋夺家产?”
殷氏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便看到苏长亭满脸怒色,两只眼睛如利刃一般刺向苏玉畹,她顿时惶然无措,拦在苏玉畹面前慌忙道:“二弟别恼,我答……”
“母亲!”
苏玉畹立刻喝断她的话。
她转过苏长亭,面带冷笑:“二叔,我又没说是你,你慌什么?莫非心虚了?你没有这个心最好,我们大房无需你相帮,你还是不要这么好心吧,我代我娘和我弟弟多谢您了。
往后即便我们生意不行,一家子吃糠咽菜,讨饭过日,也是我们咎由自取,不会连累到二叔头上,你们就放心好了。”
苏长亭被她说得差点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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