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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国军时,兄弟们打坦克就这么干,要么抱着炸药包,要么身上绑满手榴弹,有时连续冲上去二十多个兄弟,全都报销完也炸不毁一辆坦克。
坦克自身装有重机枪和火炮,后面还有步兵掩护,压根接近不了。
即便接近坦克,可那铁家伙是动的,轰隆隆把炸药包甩在后面,只能听个响,伤不了它的筋骨。
鬼子装甲车没坦克结实,但也装有重机枪和炮管子,在大路上跑的更快,后面还有鬼子或二狗子跟着掩护,比坦克更难打。
不止鬼子装甲车不好打,整条路都不好打,老孟和张大年已侦察过。
为防止游击队袭扰,鬼子加大了警戒,尤其挖沟修炮楼的地段,鬼子派小队鬼子或二狗子,站在西面山坡上警戒,一旦发现我游击队踪影,立即火力驱赶,附近鬼子乘坐挎斗三轮摩托车、汽车立即赶来增援,当然还有该死的乌龟壳子装甲车。
这也不能打,那也不能打,张大年急的呜哇乱叫,说干脆就偷袭巡逻队。
老孟也是这个意思,不能让鬼子舒舒服服地挖好壕沟,盖好炮楼,到时游击队真要龙困浅水了。
李智又摇头说了自己理由,鬼子扫荡失败,又接连死了四个鬼子官,估计小林龟山正憋着火,肯定提防游击队进行破坏,一肚子坏水,不知设下什么圈套,布下什么陷阱,贸然行动,恐怕会遭受损失。
“可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会损害游击队的士气。”
老孟心里着急,但还是一脸沉稳;“现在已经有消极情绪了,得做通队员们工作。”
“行了,都别说了,俺去炸,就不信了,俺这一百八十斤还换不了鬼子一辆装甲车!”
张大年挥手说道。
“又鲁莽!”
李智瞥了一眼张大年,又扭头看着老孟。
李智一直在故意试探老孟,这老家伙果真是最理想的政委,现在都知道掌握队员们思想状况了。
行,算我没看走眼,李智笑了,说了自己想法:“咱们不是还有军分区给的地雷,就用它干鬼子装甲车。”
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可就不知道鬼子装甲车结不结实,再说在大路上,那龟孙铁壳子比坦克跑的快,不好炸——忽然,东面山口传来沉闷的轰响,如天边雷声,又像石碾子在坚硬地面滚过。
“坏了,栓子他们还在葫芦口附近,我让他去接应你!”
老孟拿着烟袋锅,跳了起来。
“一小队集合!”
沉闷的像重炮的动静好像就在葫芦口方向,李智的心也提到嗓子眼。
因为不能确定李智从哪个山口进山,凌晨三点,栓子带着本班队员就近,埋伏在葫芦口北面山坡上。
一轮弯月,挂在西南天空,西北兴隆据点炮楼上面亮着汽灯,像招魂一样隐隐亮着。
一南一北两处亮光,一个叫人喜欢,一个叫人讨厌。
隐约光线下,四周影影晃晃,安静一片。
从蒙山到夫子山区,一百二十里,马骑的快一些,现在就能到了。
可栓子什么也看不到。
如今大路上到处是鬼子二狗子,人们宁愿绕远,也不会再走这里,又是黑夜,自然什么也看不着。
看不着反倒是好事,如果被巡逻的鬼子二狗子发现,肯定会交火。
春天的夜晚,总是叫人感到困倦。
趴了一个多小时,六子打了十来个哈欠。
栓子捡起小石子,丢向他。
六子别过脸去,使劲掐了掐腮帮子上不多的肉。
忽然,他似乎看到几个黑影,还在隐约月光下反射出更加隐约的光。
“班长,北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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