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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好消息就是,阿喵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呼……谢谢。”
他的声音很平缓:“不用谢,我是个兽医,这是我的工作。
只是……你怎么都不慰问我的病情呢?”
我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去看医生了吗?”
“没有,但我吃药了。”
远处突然响起了放鞭炮的声音,这是春节假的最后一天,有很多人要把没放完的鞭炮放完。
林伟祺一定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声响,说:“好热闹,我很怀念在中国过年的日子,那样才有年味儿。”
我很好奇:“你在中国过过年?”
“我母亲是中越混血儿,父亲是中美混血儿,我爷爷的老家在北京,我曾经去那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我笑道:“怪不得你中文说得那么好。”
看到谢益冷冷的目光,我立刻提出挂电话:“Sorry,Virgil,我得挂了。
回纽约后我给你打电话,谢谢你照顾我的猫。”
挂掉电话,我对谢益说:“我要回家了。”
他说:“我送你。”
我无语:“是因为你喝多了我才送你回来的,你再送我算怎么回事啊?”
他又一次被我气到了,突然问:“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念出他的名字:“谢,益。”
一会儿后,他举起了双手:“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昏头了。”
他又一次抱住了我,将我的脸颊按在他的胸口:“我昏头了,真的,Jodie,我没救了。”
假期结束,我回到纽约,去林伟祺那里接回了阿喵。
阿喵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似乎还被他养胖了一些,看到我后一点也不显得亲热,倒是不停地绕着林伟祺的腿打转。
真是一只凉薄的猫。
这之后,林伟祺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关于假肢方面的问题。
他告诉我,他是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左腿,一同失去的,还有他的亲妹妹。
所以那个时候,他陷入了人生最痛苦的低潮期,暴躁易怒,敏感多疑,有时候又会变得十分伤心。
现在,他已经从伤痛中走了出来,可是却受到了幻肢痛的困扰,假肢适应得也不好,我耐心地替他解答,并且建议他更勤快地复健,如果还是觉得难受,就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林伟祺真的来找了我,我手头刚好没事,就陪他去做复健,并且亲自替他做了残肢按摩。
我有这方面的执照,林伟祺脱下假肢躺到复健床上时,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不动声色地帮他按摩起了左腿的残端,他的残端有些发炎红肿,我按的力道大一些,他疼得牙都咬了起来。
结束的时候,他一边穿假肢,一边问我:“Jodie,你周末有空吗?”
“做什么?”
我整理着器材,问。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想谢谢你帮我复健,有一家餐厅很不错,我想请你一起去吃午饭。”
我扭着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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