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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得说这句话,她磨蹭着就是不说。
樊莹坐在她右手边,悄悄掐了掐她的大腿。
嘶。
她总算说道:“我不出国,出国了和你们见面不就更难了吗?”
心里想的是要走不能走,嘴上抹了蜜,光说漂亮话。
秦父慈祥地笑了笑,暗自松了一口气,秦母“哦”
了一声又不知在想什么。
过一会儿她问:“那你想不想去国内大学当交换生?”
秦舫笑说:“妈妈,你就别操心了。
平城大学不算多好,也不算多差。
我自己的事,我会负责的。”
秦母欲言又止,想说不是这么回事,她又说不出个一二。
心里一团纠结,找不出解决方法,她的视线便不自觉往樊莹身上飘过去。
是这个孩子啊,就说第一眼怎么就看着眼熟呢?想到自家的孩子和樊莹玩得好好的,一个闷声不响就变得头破血流,秦母就是再喜欢她心里都有些膈应。
更别说,那时樊母找上门来,主动揭破了那么多她想也想不到的事。
当初女儿转学到了新环境受了排挤,秦母当妈的抓到一点苗头,就是听不到女儿来这里诉苦。
樊莹一个挺.身为她解难了,为了这个原因,她理所当然会喜欢这个女孩。
女儿畏畏缩缩不像从前开朗,樊莹小机器似的不苟言笑的,这两个人走在一块儿倒能处得有滋有味。
人有千面,初见樊莹她只看到了好的一面,而那些坏的一面,她都是在樊母的点拨下惊悟的。
十以内加减法都没掰扯明白的年纪,樊莹就摔死过家养的小狗崽。
孤僻又缺乏爱心的孩子让生母操碎了心。
秦舫受伤的事,樊母一面说着来龙去脉,一面狠狠捶着自己的心口。
都是我没把孩子教好!
你家小孩哪里是玩闹时摔倒的,估计是这小坏种又哪根筋不对劲了,把她推下去的!
哪个母亲能编排这么恶劣的事迹诬陷自己的女儿?秦母震惊不已,直到现在也忘不了,只是当时的印象再深,也记不清樊莹的名字了。
直到接到秦舫班长的示警电话,她终于意识到,她和女儿亲手将这个童年时代就脾气古怪的暴戾孩子领进了家门。
按往常,那个学生禹嘉木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可他说樊莹就是那个孩子她就不得不信了。
樊莹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比起小时候全然换了一个人。
不管她变了还是没有,有前车之鉴在,秦母不敢放任两个小孩这么交往下去。
秦舫十八岁生日过了第二年了,不比幼年时期家长说什么就信什么,她要在女儿面前“抹黑”
女儿的好友不得据理力争?能不能争过暂且不说,秦舫真会如她的意躲开樊莹吗?樊莹又会那么轻易放过秦舫?秦母视线在两个女孩之间来回逡巡,只觉得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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