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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乔倚跟着江半夏从具服殿后绕出,眼看着越走越远,他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光禄寺的人。”
江半夏尽捡着小路往北坛外走,她刻意避开人群。
光禄寺的人?何乔倚一头雾水,但看江半夏将脸板的正平,他被唬的也不敢说话,闷头跟着走。
给随扈们提供的面饼都是提前做好再运到北坛外的,为了保温篓子上面用棉被裹紧,等吃的时候不至于冰冷难咽。
光禄寺的人要将这些的面饼子送到北坛,就一定会用车,那么按照何乔倚之前讲的,马匹生畜都会被拴在北坛外,那么去那里找就一定不会有错。
平日人烟罕至的北坛,此时拥满了人,光是马匹就占了很大一片地方。
火把与角灯交相辉映,人影密密麻麻的映满了地,随着不断跃动的火光,每个人的脸都被打上夸张的光线阴影。
果不其然,在拴马的地方找到了光禄寺的人,他们用的是能载重物的牛车,上上下下抬了几大篓子的面饼,看样子后面还有。
光禄寺的人两两一组,吃力的抬着篓子往西南走,前面的人走的飞快,后面有几个抬不动的被落了下来。
“宫里今年是怎么了?”
抬篓那人抱怨道:“往年春祭日都不由我们供食。”
和他搭档抬篓的人呸了一声道:“今年哪能和往年比。”
“怎么说?”
“太子今年主祭,万岁看重此事,所以才让光禄寺供朝食,要不然我们哪能这么多事儿。”
两人凑在一起准备再说两句时,篓子突然一轻,吓得他们松了手,而后还没反应上来,脑袋就一沉,直接晕了过去。
江半夏从后稳稳的拎住篓子,她瞥了一眼何乔倚道:“还不来帮忙。”
这下轮到何乔倚懵了,他的脑子停止了思考,呆呆的接过江半夏递来的篓子。
未到卯时,天黑的一塌糊涂,江半夏将那两个光禄寺的人拖至树丛后,扒了他们的外袍,然后丢给何乔倚。
“穿上。”
何乔倚呆看着江半夏飞快的套上外袍,然后用那两人的裤腰带将人捆个结实。
“我们不是喝水去吗?”
何乔倚问道。
“对。”
江半夏将头上的帽子戴正,她复向前走了两步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讲:“快点穿上吧,一会儿引来人,你可就百口莫辩了。”
“我...”
何乔倚这才反应上来:“不是我-干的。”
“那不一定。”
江半夏咧着嘴笑了起来:“你还拿着光禄寺的篓子,怎么能说的清呢?”
何乔倚扫了一眼手上的篓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外袍,当即就做出了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他捡了地上的袍子飞快的套到了身上,又发泄似的从篓子里掏出一块饼咬在嘴里哼道:“算你狠!”
江半夏唇边抿起一抹笑意,她很满意何乔倚的表现。
既然原定的方法行不通那就换一种,曹醇要整大皇子,至于过程又何须在乎,只要达到目的就成。
她让何乔倚拎着装面饼的篓子,自己到储水石缸挑了两桶水,然后将曹醇给的泻药一包分两半撒了下去。
既然畜生喝不到嘴,那就给人喝,想必效果也是一样的,这个量不多也不少,但绝对不会让大皇子的人好受。
她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紧,几乎将大半个脸遮了去,江半夏压低声音:“想要活命,一会儿就少说,多做。”
何乔倚闷声道:“知道了。”
自己怎么就上了江夏的这艘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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