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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持续了很久,房间里只有叶灵悠长而有规律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而且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也许这是药物的功效。
“向远。”
叶骞泽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而向远几乎辨认不出这略带粗嘎的声音是出自他的嘴。
他缓慢地垂下头去,向远与他离得很近,这一低头,他的额头几乎就蹭到了她的手臂。
她的手缩了缩,但没有挪开,于是感觉到他的头慢慢地靠在了她的手上。
“向远,你那么聪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向远略张了张嘴,然后无声地笑了,他问她该怎么办?他竟然问她该怎么办!
这个男人,他究竟是太过残忍,还是太过天真?然而她没有办法愤怒,因为她知道,他是真的把她当作一个知心好友,他累了,于是没有办法在这个好友面前掩饰他的彷徨。
向远不知道为什么叶骞泽明明不是对叶灵无心,却一再地抗拒,最后闹得这样的收场。
她甚至不想知道那个答案,那是他们的事情。
她可以用四天的时间说服自己,即使再爱叶骞泽,也不能继续在一段没有希望的感情上虚掷,却没有办法伟大到为他们的感情指点迷津。
她心甘情愿放弃,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一颗心,而不是为了成全。
即使退一万步,真正站在一个好友的立场,她也坚定地认为叶灵并非良偶。
向远冷笑一声,说:“你问我该怎么办?如果我说,让你别再陪她疯下去,你肯听吗?”
“她是我妹妹!”
叶骞泽有些震惊地看着向远。
“你比我更清楚你们不是什么兄妹,少自欺欺人行吗?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拖死你!”
向远抬高了语调,看着叶骞泽担心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叶灵。
他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而是担心她的话惊醒了叶灵。
这个发现让向远忽然心灰意冷,觉得刚才自己的激动如此无谓。
她想,她总在做无谓的事,就像叶灵当初在野鸭潭一心求死,她眼巴巴地去救她干什么?对于有心沉溺的人来说,你拉他一把,不见得是帮他。
她退后了一步,又一步,“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骞泽,好自为之。”
她打开房门,不期然看到叶秉林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叶叔叔?”
叶秉林好像这才回过神来,流露出一脸的着急,“向远,我正找你呢,是这样,老家那边你李二叔给你打了电话,在学校找不到人就打给我了,说是向遥在学校……有点事,让你尽量赶回去一趟。
我跟他说了,你腰伤得不轻,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最好你给李二叔打个电话,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远给李二叔打了电话,结果还是没能按叶叔叔说的沉住气,什么事都等腰好了再说。
受伤后的第九天,当她终于可以大致行动自如之后,她没有听叶叔叔夫妇的劝阻,登上了返乡的火车。
叶昀吵着要跟她同去,被她狠狠斥责了一顿。
她说:“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重,你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跟着我去干什么?”
骞泽原本给她订了机票,她也让退了,只要没有大动作,她的腰就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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