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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鸩酒。
他的背弃。
“你的好意,我无以为报。
只是如同我所说。
你的路还很长,而我则未可知。”
无数景象在她脑海里狰狞交叠。
容洛止下将要吐露的痛苦呻吟和责问。
放下茶盏,自案后起身。
将他话语一下斩断,“为了儿时情谊,也为了你我……还望你再不要插手后宫中事。”
重澈昂首。
青丝从他鬓边掉落,垂落在蒲席上,摩挲出簌簌的声响。
沉默半息之后,重澈苦笑:“容洛——你既然记得儿时,那又为何不记得五年前?”
容洛一怔。
记忆与现今的屏障破碎。
五年前的春天。
连家溃散。
容洛回到谢贵妃的身边。
霖荣郡主听闻事态,第二日前往羚鸾宫去探望谢贵妃,他与她同行。
亲眼目睹了连隐南惨死的容洛并非表面那样镇静。
他在羚鸾宫的后亭见到她,她趁着谢贵妃与霖荣郡主说话的隙空。
悄悄的将他拉到一边,突然垂泪不断。
连隐南的死与皇帝对连家的清扫让她瞧出了皇帝的愤恨。
她洞穿自己的面容将会带来灾祸,对他请求:若她有一日招致了皇帝的仇恨,他一定要来救她。
彼时相识已彳亍五年。
他果断答允,而后为了誓言——成为了十七岁的状元,十九岁的侍郎。
话音坠落。
听他提起前事,容洛心中芜杂。
她自然记得从前。
只是终时过境迁。
沉眸转眼。
容洛伸手向后去拢兜帽,忽听两声挲挲,重澈已在她身前站定。
他健壮的双臂环过她耳侧,容洛沉默。
任他为她小心的戴上兜帽,系好绳结。
随后,晦昧地凝望着她。
旷久之后,他道:“终不会为敌。”
摇了摇头。
容洛终于越过他身旁,迈上悬廊一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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