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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意远忽然有些懵。
唇上的柔软让他大脑的运转都停滞几秒,她搂着他亲吻,姣细的胳膊贴着他的后颈,肌肤与肌肤的触碰,她缱绻娇柔,像只餍足的小懒猫,慵懒地舔着怀里的绒线球,她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触碰到他的,似乎带着梅雨季节里细微的电流,温暖、潮湿、酥麻。
周意远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大好使了,味觉也出了问题,他竟然尝到一缕似有若无的馨甜,丝丝入扣,那甜味绕在他唇齿间,他趋之若鹜,也食髓知味,似醉非关酒,闻香不是花,他极力想要探究清楚,那丝甜味究竟来自何处。
竟像初尝禁果的懵懂少年,他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抵在他怀里,近一分,再近一分,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曲线,玲珑柔娇,极具线条美感,他大手贴在她脸上,触着她的细滑,每一寸肌肤都敏感起来。
他没有技巧性地、蛮狠地吻着她,牙齿叼着她的唇肉,含在嘴里吮吸,那抹甜味更浓了,在他唇齿间晕开,要席卷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
他胸膛起伏不定,也渐渐乱了气息,热气喷洒在她脸上,令她有些痒,她笑:“痒。”
他不顾,愈加激烈地吻她,没控制好力道,咬重了她的唇,胡佳瑶眉一皱:“疼。”
睁眼去看他,本欲回咬过去,却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僵住,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却不是她梦里那张,他不是她的。
她睁大了眼,像是错拿了别人的东西,慌乱地将他推开,她大口喘着气,身子往后缩,退到床头,看他一片暗沉的眼,蒙上一层淡淡的情欲,她没来由地害怕,妻子对丈夫不该出现的害怕,她慌不择语:“对不起……”
对不起,她以为他是另一个人,她以为自己还是大学时候的她。
太不该,实在太不该。
酒醉不是借口,她根本就不该纵容自己留在过去,不该呀。
她早就应该走出来了。
胡佳瑶眼里沁出了一层水汽,朦胧的,含糊的,落在周意远眼里,是只受惊的小鹿,在森林里胡乱地漫步,忽而遇上洪水猛兽,小鹿受了惊,站着不敢动了。
他真的有那么可怕?
周意远眼底暧昧不清的暗沉突然就消散了,见她缩在床头的受惊模样,他低声冷笑一下,坐了起来,问她:“对不起我什么?”
胡佳瑶心情也慢慢平复过来,没那么错愕了,视线落在周意远略显不同的唇上,那里被她吻得红了一层,像噬辣过后。
她蠕动一下嘴,顾不上唇角边的轻疼,说:“我喝了酒。”
他半响没说话,就在她尴尬得无以复加时,他突然开了口,问她:“每次喝酒都这样?”
她摇摇头,又心虚起来,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生怕他瞧出她的言不由衷,说:“今天是例外。”
他有穷追不舍的气势:“今天为什么这样?”
胡佳瑶答不上来,大脑里混乱的思维一点点整理好,她抬眼看他,反问:“你呢?你为什么这样?”
他眼神瞥到她唇角的小伤痕,忽而底气不足,是呀,她喝醉了,她主动吻了他,他回吻了,动了情,甚至想要占有她,他为什么这样?
周意远找不到答案,他心里模模糊糊有端倪,却又不敢正视它。
起身下床,他没看她,随意地道声晚安,转身出了房间。
看他背影,胡佳瑶松了口气,在意识到自己因为周意远的离开而感到松气时,她突然有些绝望。
她在为他守身如玉?为那个当年狠心抛弃她的男人?
多么可笑,她扛着一面“忘了他”
的大旗,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比起爱情,更想要婚姻、孩子、家庭和安全感,可她实际上又做了什么?
胡佳瑶有些痛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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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意远原本是打算跟胡佳瑶一起去靖德山庄的酒会的,可碍于前两天的那个吻,他鬼使神差不大想跟胡佳瑶同处一方空间,那令他尴尬、别扭、不畅快。
胡佳瑶只好一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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