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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个名字,就已经教阮兰芷方寸大乱了,其后她哪里还顾得上李姨娘和阮思娇两个又说了旁的什么?
苏慕渊……
光是想一想这个名字,阮兰芷都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胸口闷痛不已,这种感觉,就好似有一把尖锐的刀子,来回在她饱受欺凌的心上,剜了一刀又一刀,她仿佛又回到了死前的那一刻,他那高大的身躯覆在自个儿的身上,叫她屈辱不堪,狼狈不已。
思及此,阮兰芷不可抑制地又颤抖了起来,她死死地握紧了双手,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人面兽心、阴鹜冷血的苏慕渊……
不行!
这门亲事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阮兰芷强自稳住心神,即将夺目而出的泪水也被她生生地逼了回去,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待情绪缓和下来了,这才说道:
“我这会子将将起来,模样也不规整,姨娘说的这些个事儿,先容阿芷好好儿思虑一番,再作商议罢。”
阮兰芷眨眨眼,轻描淡写地将这个事儿给搁置了,她这个模棱两可的态度,倒是令李姨娘与阮思娇两个十分诧异。
原本这两个私下商量的时候,还以为要花费很多功夫,才能让阮兰芷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谁知这二姑娘竟然十分轻淡地就接受了她俩个的意思。
可若说是接受了她两个意思也不尽然,因为这二姑娘既没同意替她两个找老太太说项,也没同意不找,而是说再商议,可这何时商议?怎么个商议法?倒也没透个意思来。
这个二姑娘……怎地瞧着真的和平常不同了?
然而阮兰芷可没工夫顾及这两个是什么心思,她更没有心思应付这两个人,于是乎,三人又口不对心地说了一会子话,李姨娘与阮思娇两人讨了个没趣,也就起身告辞了。
这厢送走了李姨娘与阮思娇,阮兰芷讽刺一笑,可笑着笑着,嘴角又捋直了,她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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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阮兰芷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愣怔地盯着头顶那杏粉色的轻容纱花帐,原本的难受与慌乱,被昨天那两人一打岔,倒是令她冷静了下来。
阮兰芷寻思着,上辈子,她正是在苏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才选择自裁的。
若是老天爷想让她再次经历那些痛苦,何必又送她回到十三岁的时候?
也许,也许……这是她新的开始也未可知。
阮兰芷这般想着,便坐起身来,她趿拉着软缎鞋,隔着珠帘朝着外头道:“梦香、梦玉,今日我精神还不错,懒了这几日,该上正院给老祖宗请安了。”
在梦香、梦玉两个丫头的伺候下,洗漱完毕的阮兰芷,选了身素白的衣裙就开始穿戴起来。
打扮停当,那梦玉见自家姑娘穿了一身素白纱裙,又不施粉黛。
这便越发显得弱柳扶风,难掩病容,清瘦怜弱,病似西子了。
梦玉蹙着眉头,终是忍不住说道:“姑娘,你本就体弱不足,这般打扮,瞧着面上一丝血色都无了。
怎地不挑那身红霞色的衣裙呢?看上去都精神些,而且老太太就喜欢看你穿些喜色的衣裳。”
阮兰芷闻言,牵唇一笑,既然是去哭求,打扮的柔弱些总是令人怜惜的。
何况,自个儿的穿着打扮,何时轮到一个丫头来置喙了?看来上辈子的自己,的确是性子太过柔弱和软了。
思及此,阮兰芷又找了件金丝绣梅花的浅翠绿披帛,拢在肩头:“你两个就不必跟着了,我等会子还有些事儿要同老老祖宗商量、商量。”
说罢,她就款款步出房门,她见四下无人,这才将端着的面容垮了下来,沿着抄手游廊急急快步往上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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