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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荣羡的眼底里泛起一丝失望。
我知道他在失望些什么,他失望我对他的相敬如宾。
他想要的是琴瑟相鸣,而我能给他的,却只有相敬如宾。
有些裂痕一旦有了,就很难在愈合的。
我轻轻闭目,第二日一个大早,便将王府里所有的奴才都聚到了一处。
为首的荀嬷嬷站在最前头,笑呵呵的说,“回王妃,府里的人都到齐了。”
“好,都一一报个名儿,再说说你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我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扫量着下头的人。
“回王妃,老奴乃是府里的账房管事,这府里的账目来往的,都要经过老奴之手。”
荀嬷嬷第一个开口,她显得有些骄傲。
“回王妃,小的是门房的。”
“回王妃,老奴是买办房子的……”
经过半个时辰左右,我终于听完了他们的介绍。
倘若我没有记错,这里头买办房的和荀嬷嬷素来有些勾结,平日里都贪图了不少银子,不过因着数目不大,赵荣羡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买办房的这位可收了雪院那些美人不少好处,平日里没少为她们做事,帮着她们打听我的吃了些什么,用了些什么……
于是那八位皇帝钦赐的美人,便跑来我这里阴阳怪气羡慕我,弄得好似我刻薄了她们,更有甚者嚣张到当面讨要我刚买的簪子。
过去我一心想着将赵荣羡推出去,也就不当回事,平素随和又懦弱。
美人们又有皇帝撑腰,不免也嚣张了一些。
府里的爪牙倒也颇多,以余嬷嬷最为出色。
我笑吟吟的看着爪牙翘楚,问她说,“余嬷嬷今年多大了?”
“回王妃,老奴今年五十了。”
余嬷嬷笑得一脸忠诚。
“嗯,都快同本王妃的祖母一般年纪了。”
我思虑了片刻,笑着说,“余嬷嬷,依本王妃看,以后你就不必在买办房了,怪累的。
从今日起,您就到后院去吧,剪点儿花花草草的,总是要清闲一些。”
这等捞油水的好差事,她怎么舍得丢了。
果然,余嬷嬷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她十分不解,并愤然的问我,“王妃这是何意?老奴自问对王府尽心尽力,从不敢有半分疏忽,老奴是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这要是挑错处,那可多了去了。
最大的错处,就是听了那些美人的,日日给她们传消息。
倘若我没有记错,这位嬷嬷暗地里还没少骂我是个下贱商户。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立威,就得杀鸡儆猴。
很不幸,一众居心叵测的奴才里,也就是下了余嬷嬷没有什么影响。
我轻轻的笑着,先与她客气一番,“余嬷嬷,本王妃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看您年纪大了,想让您稍微轻松一些。”
许是我平日里太过怂包,余嬷嬷倒是很嚣张,听我这么拐弯抹角的,她立刻就恼了,“老奴看着可不像!
王妃这分明就是打着宽容的幌子想要赶走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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