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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浪双目炯炯地望着他,说道:“我碰见哈门陀了!”
丁讶闻言把身子撑了起来,但随即又靠了下去,说道:“这原是我意料中事,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古浪压低了嗓子,用一种急促的声音说道:“春秋笔丢掉了!”
不料丁讶摇摇手,说道:“春秋笔丢不掉,快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
古浪闻言惊疑交集,说道:“是丢掉了,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丁讶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说道:“没有丢!
我说没有丢就是没有丢!”
这一来可真把古浪弄得莫名其妙,一双俊目盯着丁讶,疑惑地说道:“难道……在你身上?”
丁讶含笑点了点头,说道:“我早就防着他有这一手了,如果不是我有先见之明,你可就惨了!”
古浪闻言惊喜交集,他万料不到丁讶竟有这一手,叫道:“快给我!
你……怎么会拿去的?我的魂都吓飞了!”
丁讶由身上摸出了春秋笔,交给了古浪,说道:“好好收着,下次可要注意了!”
古浪有如拾回了自己的生命,无限兴奋地把“春秋笔”
收起,说道:“丁老,你真了不起,怎么算得这么准呢?”
丁讶摇了摇头,说道:“别说这些废话了,刚才我也到‘东兴店’去过一次,因为有事没多耽误,他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古浪便把哈门陀的一番话,详细地告诉了丁讶。
丁讶听完之后,笑道:“我早知道这老小子不会放过我,可是我已数十年不出江湖,他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出我是什么人来!”
古浪问道:“你刚才到哪儿去了?”
丁讶站起身子,来回地走了几步,说道:“我把琴子南他们那批老家伙都探察了一遍,看样子由这里前往‘黄角桠’路上,恐怕会有不少事故呢!”
古浪剑眉一扬,说道:“怎么,难道他们又要动手?”
丁讶点点头,说道:“多半是这么回事,我们明天一早动身,我还有点事,待会必须去办!”
他们二人在室内又谈了片刻,丁讶又出店而去。
客店之中,出奇的宁静,任何事也没有发生。
直到二更时分,丁讶才回得店来,古浪问了半天,他都是含糊其词,不肯说出他去过什么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古浪与丁讶便策马上路,往内地进发。
四川多山,驿道大多回绕曲折,不少贩卖药材、日用品的商人,都赶着驴子,成长串地赶路。
驴子,凡是到过四川的人都知道,几乎是一般做买卖的人不可缺少的伴侣,虽然四川的“川马”
脚程也不错,但是长途跋涉,比起驴子吃苦耐劳的劲儿就差多了。
一路上古浪策马急驰,赶过了那批商人驴队,四下景色就逐渐荒凉了。
这段驿道,两旁均是山林,众木之中,尤以梧桐最多,高有数丈,小颗褐黄色的梧桐子,长在弯匙般树叶的边缘,随着寒风飘了下来,十分富有诗意。
古浪游目四顾,笑道:“这倒真是一幅寒山驿道图啊!”
丁讶在前座嗤笑一声,说道:“你别只顾看风景,这等荒山乱径,正是盗贼出没之地,小心提防着吧!”
古浪被他说得心中一动,观赏风景的兴致,也打了一个折扣,不禁叹了一口气。
丁讶回过头来,笑道:“你为什么叹气!”
古浪说道:“我常想,这些走江湖的人,如果能够不意气用事,那该多好,现在弄得凶杀遍处,眼前放着风景却无福欣赏,真是……”
丁讶笑道:“天下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老弟,既入江湖,就得豁出去,你还有大半辈子,够你受的呢!”
二人谈话间,马行如飞,已经跑出了十余里地,天色始终阴霾不开,丁讶望了望天色道:“看样子今天又要下雪了呢!”
古浪皱着一双剑眉,说道:“若是下雪,这条路可就更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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