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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难受了,委屈了,痛苦了,撑不下去了,只要能回家,能见到大家,一切就会好起来了。
第二天,祁明诚跟着阿顺一起去了西营。
营地中特意划分出了一块地方给伤兵住着。
远在京城等繁华之地的人们或许根本没法想象边疆兵将们的艰苦生活。
死了一个兵,死了一百个兵,死了一万个兵,对于那些人来说,或许还没有每日两顿饭应该吃点什么重要。
但是,对于西北十城的老百姓来说,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安定生活是怎么来的,所以每个人都很尊敬这些底层的大兵们。
西营别的地方禁止老百姓随意走动,但这片住着伤兵的地方,却总是人来人往。
祁明诚放眼望去,能看到很多最最普通的老百姓,手里拿着最最普通的米面,有的手里多些,有的手里少些,应该都是从他们自己家里省下来的口粮。
他们是来探望伤兵的。
祁明诚心里又是一叹。
阿顺带着祁明诚走到一个院子前,说:“我负责照顾这个院子里的人。
老板,你要进去吗?”
说是院子,其实屋子是临时搭建的,祁明诚不用走到屋子里去,就能猜得出来,里面肯定是那种大通铺,一个屋子住上十几个人的那种。
说真的,这样的养伤条件真的不算好,但军营已经尽力了。
院子里的味道很不好闻,血腥味、药味还有其他的说不上是什么味道的味道综合在了一起。
祁明诚看到院子门口有一个装满了水的水缸,问:“院子里的人平时喝的水是不是都从这水缸里舀的?”
阿顺点了点头,说:“每天早上都会有人挑水把水缸装满,一般我熬药时都直接从这里面舀水。
我这院子和隔壁院子共用一个水缸。
衣服不用我洗,隔两天会有人来收,然后带去河里统一洗了。”
祁明诚心里有数了。
如果他把灵水滴到水缸里,稀释的灵水至少能管两院子的重伤病人。
“这里有几个院子住着都是比较严重的……”
祁明诚又问。
“院子前有水缸的都是。”
阿顺神色黯然地说,“不过,那边没有住人。
暂时就这两个院子住着人。
带我的那个师傅对我说,今年的春夏季比往年难熬很多。
往年这时候不会有这么多人受伤的。”
并不是所有的重伤者都会被挪到这几个院子里来。
一开始,会有随军的军医照顾他们。
只有军医已经无能为力了,觉得他们无论如何都只有一个死了,他们才会被挪到这边来。
军医们也不是想要放弃他们,可是军医每天要面对的伤者那么多,他们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那些还能救回来的人身上。
这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而有的时候,这边的几个院子甚至都住满了人,那才是最最悲哀的一件事情。
祁明诚把阿顺拉到了一边,小声地说:“我曾在一本杂书上看到过一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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