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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叫醒“鬼哥”
的不是闹钟,不是刘建设或者郑丽娟的呼唤声,而是院子里梧桐树上生机勃勃,激情饱满的鸟雀,欢快的叫声,婉转的歌喉,唤醒睡梦里的人们,开始一天的欢腾。
当第一声鸟叫在耳旁响起时,“鬼哥”
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才听见刘建设和郑丽娟悉悉索索地起床。
天已经亮了,太阳还隐在对面的山后,巷子里的窗子里还有着宣泄的鼾声、哈欠声和唧唧嗯嗯、吧嗒吧嗒地婴儿喝奶声;街道上已经有早起挑水的人们,富有节奏的吱呀声和哒哒声在空旷地空间里回荡;尺水河河堤上牧羊人,已经赶着羊群在鲜嫩的荒草里,寻觅新鲜的汁液,不由得让人有种人和羊都彻夜未归,一直在寻觅与吮食的错觉;久违地凉风,缓缓地撩拨着郁郁葱葱的玉米林、风姿绰约的柳树和粗壮挺拔的杨树,风铃般的声音把这美好的一天掀开。
晨跑回来,刘建设依然在木工棚里忙活,郑丽娟拿着扫帚,裹着围裙,在院子里打扫卫生。
“鬼哥”
快速洗漱完毕,跑到郑丽娟跟前,唯唯诺诺地说:姨——你看我做点什么?郑丽娟笑着看着她,抬眼想了想说:屋子里该擦的、该扫的我拾掇好了,就剩院子里扫一下,把杂物归置下——“鬼哥”
就高兴地喊道:那我来吧!
说着就从郑丽娟手里抢过扫帚,弯下身子,大力挥动着,瞬间满院尘土翻飞。
郑丽娟就站在厨房门口,用围裙拍着身上的浮尘,看着愣愣地“鬼哥”
兴奋地的样子,大声喊着:儿子——儿子——慢点扫,慢点扫,把人都呛死了!
“鬼哥”
转过头,傻呵呵地看着郑丽娟,合不拢嘴地笑着,放缓了幅度。
郑丽娟乐不可支,喜出望外地看着他,故作镇静,半开玩笑地说:鬼哥,你怎么这么高兴,你是不是想和人家好呢,要不今天来咱两家就把这事定下来!
刘建设听见,也附和道:就是,我看也可以!
“鬼哥”
高兴地上扬着嘴角,看着两人,也半开玩笑地说:好啊——就继续打扫院子,一切收拾好。
郑丽娟把毛巾扔给“鬼哥”
,又把半盆水递给他,朝刘建设喊道:建设,我看了下家里也没什么菜,要不到镇上买点去?
还没等刘建设回答,“鬼哥”
就把埋在脸盆里头抬起来,滴答着水滴,兴冲冲地喊道:我去——我去——我去——刘建设就看着郑丽娟,摇着头笑了。
郑丽娟就回卧室去拿钱。
“鬼哥”
也去把自行车推出来,用抹布擦了一番,接过郑丽娟递给的钱,郑丽娟就把要买的东西一一说了遍。
“鬼哥”
一溜烟跨上车,窜出巷子,太阳正正的挂在巷子口,还在河堤上的杨树、柳树间躲藏,生怕羞红的脸被凉爽的风吹散。
刚好逢集,早起的摊位已经摆开架势,准备开始迎接一天的买主。
琳琅满目,娇滴鲜嫩的蔬菜,绿的、黄的、红的、白的……挑着露水摊开怀,笑嘻嘻地等待着买主。
按照郑丽娟的交代,“鬼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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