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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猜错了,豫王不仅没有因此记恨赵世臻,还暗中与他关系匪浅,甚至在离京赴藩时,带走了他所研发的新款火器的详细资料……所以你才会在豫王兵营里见到这玩意儿。”
苏晏晃了晃手里的铳管,再次叹道:“我自诩对赵世臻有知遇之恩,可没想到豫王收买人心的能力比我更胜一筹啊!”
荆红追听得直皱眉:“豫王募练私兵、暗铸火器、密会不明身份之人,大人觉得他是否有反意?”
这话问得尖锐,苏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须臾后才道:“是很可疑,但还不能百分百定论……我要确认一下,豫王密会的究竟是谁。”
“若是反贼、敌酋,大人又当如何?”
“……当如何,便如何!”
荆红追从他手中抽出火铳零件往桌面一扔,抱住了苏晏:“我知道大人……清河你心里不好受。
这般不三不四的差事,本就不该叫你去办,小皇帝是故意刁难,以报复你的不辞而别。
这事我们别管了,让他自己去查,他们叔侄之间争权夺势,与你我何干?”
苏晏轻拍对方腰背:“未必与你我无关,但势必与天下人有关。
阿追,这件事我一定要查到底,不仅因为豫王是我引导贺霖放走的,我对此责无旁贷;更因我苏清河心有困惑与不甘,想向朱槿城讨一个真相。”
荆红追沉默了良久,最后低声道:“大人说了算。”
苏晏无奈失笑:“不是谁说了算的问题。
我们之间并非从属,你若是不乐意,尽管与我分辩,说服我听你的。”
荆红追道:“为何要分辩?我为大人执剑的意义,不就在于让大人在安然无恙的同时,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换做是我心意已决,大人会不会反对与阻止?”
阿追知我!
苏晏这一刻简直爱死了他的贴身侍卫。
用力回抱了一会儿,他问:“你可知豫王何时会再与那个不明身份之人密会?”
荆红追道:“我不知他们在密室中的言谈,但在铸器厂听匠人们催促说,这批火铳要在半个月内交付。
也许正是交给那个人。”
“半个月内……”
苏晏沉吟片刻,吩咐道,“阿追,你先回点心铺继续潜伏,等候我的信号。”
他附耳交代了几句。
荆红追点点头,目光不舍地望了他一眼:“大人保重,安全为要。”
苏晏笑了笑:“有你这位绝世高手在身侧,我怕什么?”
荆红追走了。
苏晏立刻写了封信,交给一名负责守卫他的府兵:“尽快把这封信送到王爷手中,就说我病了。”
府兵有些犹豫:“卑职并不知王爷去向,还望苏先生见谅……”
苏晏淡淡道:“你不知道,那就麻烦转交给知道的人,若是王府中一个明白人都没有,我便自己出城去送。”
豫王交代再三,怎么可能任由苏晏离开王府,府兵只好收了信,出门便将此事禀报了崔长史。
“苏先生说他病了,可卑职瞧他气色不错,比初来时似乎还养胖了一点儿。”
崔长史笑道:“苏先生这病患得有意思。
你还是快马赶去朔卫城送信,至于王爷信不信、管不管,那是王爷的事,我等可无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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