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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色?那小子样貌倒是上乘,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沈柒喜好男风。
哪怕临时起意,按照他的性子,大不了先奸后杀,又为何要拼着重罚保全对方?
冯去恶慢慢思忖,越发举棋不定。
沈柒一再失手误事,不可不罚,否则自己这个指挥使威信何在,其他手下也会心中不服。
既然他自称忠心,愿意赴汤蹈火,那就吃个重刑,看他是心甘情愿,还是心生怨怼。
冯去恶终于拿定主意,对沈柒道:“你既自知办事不力,理应受罚,那就说说,该怎么罚?”
沈柒道:“任凭大人处置,卑职绝无二话!”
冯去恶微笑:“我听说,诏狱诸刑中,你偏爱‘梳洗’和‘弹琵琶’,说是逼供效果最好?”
沈柒低了头,脸色发白,咬牙道:“大人是要卑职选一样,还是都领了?”
“都领了吧。”
“……是。”
沈柒起身走了两步,冯去恶又改口道:“还是选一样吧。
你这条命,还要留着替我办事。”
“是。
还请大人为我择刑。”
冯去恶摸出一枚铜板,随意丢在地板,正面朝上,于是说道:“‘梳洗’。”
沈柒点头,二话不说往诏狱去了。
*
刑房四壁炬火熊熊,映照出满架刑具,幽幽地闪着寒光。
经年血污积在地板缝隙中,刷都刷不掉,与潮气、浊气混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冷腥味。
人在这里待久了,也就如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
沈柒脱了曳撒和中单,只穿一条皂色绉裤,赤着上半身。
火光将他深蜜色肌肤照成古铜色,仿佛泛着健美的油光。
他上身肩宽腰细,六块腹肌排列整齐,极为漂亮,后背肌肉线条劲实又不失流畅。
行刑的小旗看得入神,恍然回神后,目露遗憾之色:“真要上‘梳洗’?千户大人还是去求一求指挥使大人,换个刑吧?”
沈柒趴在刑凳上,淡淡道:“不必多言,上刑吧。”
小旗去拿牛皮绳索,要将他手脚紧缚,以免受刑时疼痛难忍而挣扎打挺。
沈柒道:“不用绑,我忍得住。”
小旗只好放下绳索,低声道:“卑职也不愿如此,但若不实打实地上刑,怕指挥使大人那边饶不了我。”
沈柒道:“不怪你。
动作利索点,让我少受点罪就行。”
小旗点头,舀了一勺沸水,慢慢浇在他后背上。
沸水浇肉,嗤嗤地冒出轻烟,皮肉当即被烫得发白起泡,沈柒闷哼一声,手指如铜箍般紧紧扣住刑凳边缘,额际汗如浆出。
如此又浇了四五勺,整个后背皮肉都烫个半熟,沈柒牙关紧咬,硬是没有发出半声呻吟惨叫,只是十个指甲生生折断,双腿将铁刑凳绞得咯吱作响。
小旗放下木勺,又拿起一把布满棘刺的铁刷,紧张地攥住手柄。
沈柒若是叫痛求饶,他心里还舒服些,但这份诡异的安静,却让他胆战心惊,声音微颤:“卑职要动手了。”
沈柒喘着气,喝道:“快!”
小旗把心一横,铁刷一下一下耙在他后背,烫得半熟的皮肉立刻绽裂,随着棘刺勾挂,丝丝缕缕地被揭下来,红的,粉的,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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