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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
你们在里面?”
“在,怎么了?”
“杨哥带着两百多弟兄,在山坳里和一伙硬点子干上啦!
对方也不知什么来头,就二十个人,扎手的很,废了我们七八十个兄弟,杨哥命我来找两位当家,请你们出马哩!”
苏晏一怔,说:“那是我的侍卫!”
“哎呀哎呀,”
王辰扬声朝门外道,“你速去通知杨会,赶紧停火,就说一场误会,他们家大人在寨子里做客!”
苏晏说:“我不出面,他们不会停手的,还是赶紧送我过去,解释清楚。”
王辰哎了声,就要去开门。
苏晏:“等等!
我衣服!
我不能穿成这样!”
王辰一怔:“这样,也挺好看……”
荆红追面上杀气凛冽,眼看要割人舌头,苏晏忙道:“给我找套新衣裤,要没人穿过的。”
*
入夜,寨中四处燃起大火盆,在正厅前方的广场,马贼们把方桌拼成一条长席,和便服的锦衣卫缇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自古军匪不分家,几碗黄汤下肚,就成了酒肉兄弟,纷纷划拳打关斗,大呼小叫,席间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
王武受了内伤,服了荆红追给的伤药,脸色好转,但还吃不得酒,只能郁闷地喝茶。
王辰给苏晏斟满一碗,双手端上:“敬御史大人!”
苏晏喝了一大海碗,见他又斟,摆手笑道:“我就这点酒量,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王辰端着满满的酒碗,看着火光中御史大人的脸发呆,酒液洒到脚背,方才如梦初醒地跳起来,一仰脖把酒喝了。
他讪讪道:“我们兄弟向大人赔不是,说话无礼,还把你当麻袋扛……”
苏晏干笑:“尴尬事莫提,提了大家都尴尬。
再说,你们兄弟也没真把我怎么样,就此揭过吧。”
王辰心道:你那侍卫要是迟来一步,怕就真“怎么样”
了。
但这话是死也不敢说出口的,他为了掩饰内心动荡,又连喝三大碗,决定把自己灌醉,醒后彻底断了妄念,再也别胡思乱想。
苏晏头重脚轻,吐完一场,悄悄问荆红追:“有没有鱼汤喝?”
荆红追眼中笑意闪过:“有,按你说的,用砂锅煲一个时辰,熬成稠稠的奶白色,过滤骨肉后,以油花、姜片煎汤,洒细盐和葱花,其他什么都不放。”
苏晏光听就觉得鲜香在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趁热倒一碗给我。”
嫣红粉嫩的舌尖在唇间一闪而过,将唇瓣染了层薄薄的水润光泽。
眼力过人的前杀手、现侍卫不禁耳根发热,连带身体深处也烫热起来。
他按捺住这股异样情绪,声音有些暗哑地道:“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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