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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秋,望春园内满地黄菊,风摇叶落,翩然若蝶,点缀着少女的裙尾发间。
白玉素手折下花枝,放下鼻下轻嗅,花色宜人,却不及人面娇艳,只是略施粉黛,靡颜柔媚生光,腻理如玉轻盈,美得动魄惊心。
青竹取来了斗篷,披在沈菀身上,抱怨的语气中难掩关心。
“小姐的身体刚好,出来怎么不多穿件衣裳?若是再病了可如何是好?”
沈菀笑意清浅,大病初愈的嗓音如春风细雨般柔柔软软。
“近来天冷,祖母夜间难以安睡,我想趁着这几日天晴,取秋菊晒干了煮茶,既能暖身,又能安神,便顾不上其他了。”
青竹不住地夸赞她心细孝顺,沈菀但笑不语,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从曲廊上走来的卫萱然,眼里划过一丝精光。
“青竹。”
沈菀温声道,“我鞋袜好像湿了,不大舒服,你回流风院帮我取干净的来。”
青竹不疑有他,唯恐沈菀湿气入体,再次受寒,便匆匆忙忙回去取。
等她一走,沈菀即刻提着篮子,故意从卫萱然面前走过去。
“沈菀?”
果不其然,卫萱然一看见她,立马就炸了毛,张牙舞爪地冲着她快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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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故作讶异,“三表姐有什么事吗?”
“你还敢问我?”
卫萱然看见她这副无辜惹人怜的模样就来气,恶狠狠道:“你就是顶着这张狐媚子脸勾引太子殿下的吧?”
那日薛姨娘闯入流风院的事并未宣扬出去,但是怎么可能瞒得住卫萱然?得知沈菀背着她和盛瑾勾搭在一起,卫萱然便气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若非忌惮上次卫辞的警告,她早就冲到流风院手撕了沈菀。
沈菀似乎被她吓到了,抓紧了篮子后退了小半步,倚靠着栏杆,身后就是小池塘。
“三表姐,你误会了,我和阿瑾哥哥是清白的。”
阿瑾哥哥?
卫萱然的脸立马就扭曲了,上前便掐着沈菀的手,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谁允许你这么叫太子殿下的?我不是警告过你,太子妃之位是我的,你一个乡野村妇,有什么资格肖想?”
沈菀眸光微闪,她都还没怎么刺激她呢,卫萱然这么容易就跳脚了,实在是蠢得可以。
眼角的余光瞥见侧对面的石桥上走过的人,沈菀心中大喜,故意将自己的脸迎上去。
卫嫣然说过,每月十五,除非赴任出差,否则卫辞再忙都会回来陪卫老夫人用午膳。
至于卫萱然,再过半个月便是建康帝的寿辰,她这段时日一直在望春园苦练琴艺。
沈菀要做的,就是挑个恰好的时机,利用卫萱然对盛瑾的占有欲,当着卫辞的面演一出苦情戏。
她已经想好了,大不了挨卫萱然一巴掌,她就不相信卫辞能坐视不理。
但沈菀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卫萱然的狠心。
肩膀上突然传来一阵强劲的推力,她瞳孔骤缩,在坠入小池塘之前,看到的是卫萱然脸上那恶意森森的冷笑。
“扑通!”
掉下水的那一瞬间,沈菀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她今年大概跟水犯冲。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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