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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敢言,早早逝去的姑娘和一片丹心报家国,功成名就却抱憾终身的将军,这凄苦的风月故事倒叫旁人唏嘘——如果词中不是提到了“蓁蓁”
和“殷殷”
这样的字眼。
沈令蓁摇头道:“阿娘,我再不愿出嫁,也不至于与旁人有这样的私情啊。”
再说了,她不是活得好端端的吗?
“阿娘知道,只是想不通仿你字迹之人是何用意。
若说是构陷你与人私通,却也没有道理。”
“阿娘此话怎讲?”
“你可知那霍家二郎叫什么?”
“女儿不曾了解。”
“其人名‘留行’,表字‘愈’。”
沈令蓁再次低头望向绢帕,那金光奕奕的“愈”
字,还有词中与“殷殷”
并列的“留行”
二字瞬间映入眼帘。
她怔愣着道:“您的意思是,这两首词指的……正是我与霍二郎?”
既是正经的未婚夫婿,“私通”
一说也就没有道理了。
只是这么一来,这词却变得更讲不通。
霍留行少时虽也曾金戈铁马,征战沙场,可还未及问鼎将军之名,便在十七岁那年于一场北伐战事中为关外西羌人俘虏,侥幸逃出生天后废了两条腿,此后余生都须倚靠轮椅度日。
这残废了整整十年的人,如今还能当什么将,领什么军?
可若说是十年前,那时沈令蓁才几岁,又懂什么男女之情?
大费周章地造了块绢帕,却讲来一段胡言乱语的故事,别说少不更事的沈令蓁,即便精明老练如长公主,也猜不透其中玄机。
这一切,恐怕只有找到绢帕的主人才能解惑了。
赵眉兰转而问起那人的容貌及穿戴特征。
沈令蓁回想着道:“身量相当颀长,高我一头有余,若要说特征……他曾在洞中处理伤势,我见他锁骨下方有块瘆人的旧伤疤。
还有,他的佩剑也有些奇特,如此凶煞之物,竟雕了莲纹,镶了佛珠。”
因沈令蓁得老天偏宠,天生记忆力过人,但凡过了耳目的,轻易便能记住,赵眉兰便命仆从取来笔墨纸砚,让她将那人的伤疤形状及衣着、佩剑样式一并画上一画。
画一成,赵眉兰又是一惊。
沈令蓁笔下的兜鍪镶云龙纹,嵌金凤翅,顶上缀一只与那件玄色披氅上一模一样的矫翼之虎。
这等将家族徽记雕上兜鍪的殊荣,绝不是普通兵卒可享,甚至一般将帅也不能。
如此地位,赫然已堪与大将军比肩。
可大将军为武职极峰,位列三公之上,大齐建朝至今始终空缺,真要出了这么个位极人臣的将军,赵眉兰身为长公主怎能不知?
这事竟是越发离奇了。
赵眉兰想了想,仔细收拢绢帕和画像:“寻人的事交给阿娘来办,你且好生歇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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