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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焦虑一下子冲进了我心里,便又开始在一楼的大厅处徘徊和纠结起来。
我这个人自小就不愿意面对一些自己认为不好,而且还没有考虑好对策的事情,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就充满了焦虑,很多时候,会选择去逃避。
田处长虽然见面不多,但几次交流,便觉得很喜欢这一个干脆,爽快的女军人。
我到现在都无法想像当时作为救援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为什么在最危险的时候,会去救一个职位比自己低的人。
我觉得,也许这就是女人,可能大局观很多时候确实不如男人,但女人的感情是丰富的,即使是女军人,也在那个时候表现出了不忍,这种不忍,让她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在面前牺牲,于是下意识的选择了舍身救援。
但是,唉,没有但是,林锋说的对,现实如此,总要面对的。
我脑子里又浮现出了海燕的训斥。
是的,我有时候做事情是缺乏一种果断。
性格使然?不,作为一个军人,必须要改变这一切。
想到这里,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整理了整理衣服,拉住路过的一个护士:“护士,田处长和曲处长在哪里?”
“长官,田处长还在抢救。
曲处长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已送至一号病房了,但还是昏迷不醒。”
“多谢你,幸苦了。”
我点了点头。
“不客气,对了手术室和一号病房,都在二楼右拐。”
护士朝我笑了一下,就匆匆的走了。
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我就看到右边的手术室的灯亮着,封姳坐在门口,还有元紫衣和凌娟,许峰在角落里蹲着。
看见我过来,元紫衣和凌娟朝我点了点头,许锋站了起来,苦笑了一下,那笑像哭一样。
我走到几个长官面前,准备敬礼,元紫衣拍拍她右边的空椅子,示意我坐下,我点了点头,放下了举了一半的手,靠着元紫衣坐下了。
“参谋长,田处长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们只有等待,但是不论什么结果,我们都要面对。”
元紫衣拍了怕我的肩膀,“倒是有点担心封姳,这丫头从田芳推进去开始就一直这么呆呆的坐着,问她话也是爱说不说的。”
我看向封姳,她就那么坐着,半咬着嘴唇,嘴角处还有牙齿咬的伤口和一些血迹。
我摇了摇头,情感的问题,谁都开导不了,也许只有好消息,才能够把她唤醒。
等把吧,等一个好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都不说话,脸上都没有表情。
只有许峰,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蹲着,一会儿手术室的门前扒着门缝看着。
我的心里其实也是翻江倒海,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给自己加压,不然如果是噩耗,也许我会比封姳先崩溃,我只能默默的祈祷,祈祷着……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坐着的四个人都站了起来,原来封姳没有在发呆,她的注意力一直盯在手术灯上。
随着门打开,主刀医生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
元紫衣走到他面前:“没事,尽管说,什么结果我们都可以接受。”
“人,是死不了了。”
医生缓缓的点了点头,看见我们都面露喜色,他也笑了一下,“不过,参谋长,你们也不要太高兴了,命是保住了,但是弹片伤到了脊柱,也许这辈子是站不起来了。
您最好联系金陵的集团军总院,过两天派飞机把田处长接到总院去,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戚州这个条件,呆下去会影响生命的。”
“嗯,我立刻去办。”
元紫衣忙点头答应。
“我们可以去看看病人吗?”
凌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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