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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无凭无据的臆测!”
王皇后终于开口,冷冷道。
黄梓瑕点头道:“皇后既然如此说,我也没办法。
而接下来,我还有一个臆测,这个臆测,起于十二年前,结束于前日,它比之前的所有臆测都要缥缈,却也远比之前的一切更为可怕。
皇后殿下,或许您听了之后,会无法接受,但我还是想告诉您,您的一切心机,最终造成的最可怕的后果。”
王皇后冷笑着,看也不看她,一副漠视她到底的神情。
黄梓瑕并未介意,她一字一顿,缓缓地说:“云韶苑的陈念娘,给我讲过一个十二年前的故事。
建立云韶苑的六个女子中,以琵琶技艺震惊世人的二姐梅挽致一夜之间消失,她只留下一个女儿,名叫程雪色。
无论雪色怎么追问,她那个身为穷画师的父亲始终只说,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雪色随父亲回到柳州,父女二人在艰难困苦中熬到她十四岁,父亲去世,孤女家产被夺,雪色只能在势利亲戚的虐待中苦捱。
直到三年前,云韶六女中的三女兰黛身在徐州,她在偶然的机会中知道了雪色的事情,便给雪色写了信,让她若是需要自己帮助,尽可到徐州投靠自己。
辗转许久之后,绝境中的雪色收到了这封信,于是十四岁的雪色离开柳州,一个人前往徐州。”
“而第二个故事的来源,来自如今也在座的夔王爷。”
她顿了顿,目光看向李舒白,见他微微点头,才说,“三年前,庞勋谋反,夔王奉命前往徐州,联合六大节度使征讨。
攻破徐州那一日,他曾救下一对被庞勋部下掳去的十三四岁的少女。
其中一个姓程的少女,说起自己是来投靠姑姑兰黛的,到了徐州之后才听说原来姑姑因为庞勋之乱已经举家迁往扬州。
她给了夔王一支银制的叶脉簪,但夔王对于两个来历不明的少女并无企图,因此在程姓少女离开后,把簪子丢弃了。
而从始至终,因为她们把脸涂得看不清模样,所以夔王并未看见她们的容颜。”
她讲述完这一段,见众人都若有所思,王皇后也只紧抿双唇,并未说话,便又说:“以上,是经由他人口述的两段故事,而接下来这一段,没有人证明,是我自己结合目前查探到的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的,当然,若不同意的话,也尽可以斥之为臆测——数月前,宫中开始为夔王筹措择选王妃事宜。
这个时候,身在云韶苑的冯忆娘接到了一封信,让她帮忙护送故人之女上京。
这个故人之女,便是程雪色。
冯忆娘没有去考虑为什么对方不去找兰黛等旧时姐妹护送,因对方当年对她有恩,于是她北上长安,在蒲州接到了人之后,护送她入京。
然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委托自己办事的当年故人,如今竟已经是这样九天之上的身份。
她或许曾惊喜过,但最终,在尘埃落定,夔王妃人选定下之后,她迅速便消失在了世上——原本,她这样一个知道真相的无关紧要的棋子,便注定是要被抛弃的。
“与此同时,冯忆娘的师妹陈念娘进京寻人。
然而陈念娘在街头巷尾,冯忆娘在高轩华屋,京城百万人中,两人始终失之交臂。
陈念娘沦落街头,巧遇锦奴。
锦奴帮她打通关节,在帝后面前献艺,但最终不是特别受欣赏,因此退而求其次入了鄂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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