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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流云躬身领了命,当即回头去了主帐中和元宁长公主汇报。
萧让一边解着衣襟的扣子,刚走到帐子旁,还未撩开帐子,不料竟是从中钻出一个纤细的人来。
......
顾熙言不会骑马,也没穿过骑装,方才独自一人在帐中,琢磨了好久才弄明白这骑装是怎么穿的。
好不容易才穿好了,便听到马球场上传来的雀跃欢呼声,应是比赛结束了。
顾熙言听着门口渐渐响起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心中慌忙,连头发都没束好,便抱着衣裙掀开帐子走了出去。
美人儿换了一身月白色骑装,颇为飒爽,三千情丝披散着还未来得及束起,美目微微上挑,正惊讶万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顾熙言望着他脸上的昆仑奴面具,认出是方才赠她丝帕的人,也是惊呆了,正欲说话,目光往下一划,正看见他大敞开的衣襟,细细的惊叫了一声,忙背过身去,“你你你......登徒子!”
好得很,堂堂平阳侯府小侯爷今日乃是第二次被骂“登徒子”
了。
萧让自知不妥,忙掩了衣襟转身背对着她,俊脸上有一瞬的僵硬,“你是何人,竟在此处!”
顾熙言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今日两次三番地被“戏弄”
,心里头窝火至极,“你又是何人!
你进帐子之前都不问问有没有人的吗!”
美人儿的声音软软糯糯,透着一股子甜腻。
可萧让听了这话,简直被气的没脾气。
这他平阳侯府的帐子!
哪有进自家门,还得先敲门,后问候的?
掩好了衣襟,萧让心头亦是狂跳。
奇了怪了,平日里他看见这般柔弱娇气的美人,只觉得没用极了,怎么今日见了她,便觉得好玩呢?
这么想着,萧让转身,只见那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已经三两下把青丝束成了发髻,正瞪着他,活像一只小兽。
萧让倒也不怕她瞪,慢悠悠地走近了,道,“方才唐突了。”
这语气还算诚恳,顾熙言刚这么想着,又听他吊儿郎当地说了句,“你是哪家的小姐?叫什么名讳?”
顾熙言满面红晕,气的不打一处来,默念了一句“流氓”
,跺了跺脚,远远跑开了。
萧让没想到她竟这么不经打趣儿,倚着帐门,缓缓取下绘着昆仑奴的面具,露出俊美无俦的一张脸。
他看着美人儿跑远的背影,勾起薄唇,“本候迟早把你找出来。”
——————
成安二十年冬,盛京,青绮酒楼。
酒楼以胡姬、胡酒闻名,迎来送往,生意兴旺。
一楼雅座中间的舞池里,有深眉高目的胡姬正弹琵琶,奏箜篌,跳胡舞,罗衣蹁跹,好不热闹。
最近盛京城中屡屡有喜事,先是淮南王和平阳侯等人平叛柔然叛党有功,凯旋而归,后有成安帝赐婚晖如公主和淮南王。
然而此时,正主儿的脸上却有些苦闷。
“此地距离柔然千里,她孤身一人被我那副将带到了盛京城,又被诬陷成奸细,那日金銮殿上,我若想护下她的性命,只能求娶她做嫡妃,别无选择。”
三楼雅座,淮南王仰头饮了一杯酿,叹了口气,“祖母因为这事儿念叨的本王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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