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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园正房。
眼看着天气入了冬,夜又来的早,稍有不慎便会寒气浸体,萧让又有伤在身,吃食上分外需要忌口。
故而晚膳时分,小厨房里用十来种食材做了滋补的锅子,也好用了驱除体内的寒气。
黄花梨木的小方桌上,一口鸳鸯铜锅子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菌菇底做的鲜汤香味浓郁,直教人食指大动。
萧让抱着顾熙言,懒懒地依靠在锦榻之上,一手揉着怀里娇人儿的纤腰,一边儿低头咬了银筷子上夹着的一片藕带。
萧让伤在右手臂上,颇为行动不便。
故而这几日,男人无论干什么事儿,都需要顾熙言寸步不离的在身边。
哪怕是吃饭,也不叫丫鬟婆子服侍,不是顾熙言夹着送到嘴边儿的,一概是不吃。
顾熙言简直是被折磨的没办法,又突然回忆起来两人刚成婚的时候,顾熙言还嫌弃萧让是个粗糙的武将,此时不禁在心里骂自己真真是瞎了眼——就这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理直气壮模样,没有家里数十代的泼天荣宠,还真养不出来这富贵性子!
顾熙言见萧让吃下了藕带,又伸着银筷子去夹锅里头的丸子。
萧让见状道,“夫人自己吃便好,本候吃好了。”
光是口服的药,太医就给萧让开了四副,更别提敷在伤口上的药膏子了。
萧让每日喝着苦药,整个人食欲全无,每顿饭只吃一点点,还不如顾熙言用的多。
可是,吃不下进补的东西,伤口怎么能愈合的快呢?
顾熙言觉得担心,扭身去看身后的俊朗男人,“侯爷是不是没有胃口?侯爷若是想吃什么,便告诉妾身,也好吩咐小厨房做了来。”
萧让确实胃口不佳,闻言点了点头,俯身到怀中美人儿的耳边,低低道,“那若是,本侯想吃……夫人呢?”
顾熙言闻言,当即红了耳根,扭着雪臀就要从萧让身上下来。
两人正闹着,那厢有丫鬟捧着一盅汤药打帘子进来道,“秉侯爷,主母,药已经煎好了。”
太医临走前特意嘱咐了,这药得趁热喝了,才能发挥药效。
“那边服侍侯爷喝药吧。”
顾熙言一边吩咐了,一边准备推开萧让坐到对面儿去——刚才只顾着喂萧让用饭了,她自己还一筷子没用呢!
那端坐着药盅的丫鬟正准备上前,却被萧让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要夫人来。”
正准备从萧让身上挣扎着起身的顾熙言听了这话,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几日,萧让简直跟个孩子一般,吃饭要喂,喝药要喂,就连洗澡也要她在一旁服侍!
可谁叫伤者为大呢!
顾熙言只好接过药盅,亲手端到萧让面前,柔声道,“这药苦涩,侯爷还是一口喝了的好。”
萧让“嗯”
了一声,仰头饮下汤药,看着身旁的明艳美人儿,觉得口中苦涩无比的汤药也似乎透着一丝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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