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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涉不由得脸色大缓。
金光瑶笑道:“那是自然记得的。
请。
这边走。”
苏涉又看了一眼那边的蓝氏兄弟,低头匆匆入厅。
蓝曦臣和蓝忘机都不是好在背后评头论足的人,虽然苏涉可评头论足之处太多,他们也并不多言。
如果前几日那场花宴是兰陵金氏向所有家族开放的大宴,那么这次,就是只邀请亲密家族、内部成员和附属家族的私宴。
蓝曦臣和蓝忘机依次入席,席间不便再继续谈论方才的话题,蓝忘机便又回归冷若冰霜的常态。
经金光瑶布置,他二人身前的小案上都没有设酒盏,只有茶盏和清清爽爽的几样小碟。
姑苏蓝氏不喜饮酒之名远扬,因此也并无人上前敬酒,一片清净。
谁知,未清净多久,一名身穿金星雪浪袍的男子忽然走了过来,一手一只酒盏,大声道:“蓝宗主,含光君,我敬你们二位一杯!”
此人肤色微黑,高大俊朗。
嗓门十分嘹亮,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宴厅里四下敬酒,嗡嗡作响。
正是金光善胞弟之子,金子轩的堂哥,金子勋。
金光瑶知蓝氏兄弟都不喜饮酒,赶忙过来笑道:“子勋,泽芜君和含光君都是云深不知处出来的人,你让他们喝酒还不如……”
金子勋十分看不惯最近才认祖归宗的金光瑶,心觉此人下贱,视他如无物,直接打断道:“咱们金家蓝家一家亲,都是自己人。
两位蓝兄弟若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
一旁几名附属家族的家主纷纷抚掌赞道:“好!
说得好!”
“真有豪爽之风!”
“名士本当如此!”
金光瑶维持笑容不变,却无声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心道:“什么自己人,什么一家亲,什么豪爽之风,名士……强逼人饮酒,这不就是没家教么?”
蓝曦臣起身婉拒,蓝忘机则仍坐着,冷冷盯着金子勋硬塞到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微微启唇,似乎正要说话,忽然,一只手接过了那只酒盏。
蓝忘机抬头望去。
只见一身黑衣,腰间一管笛子,笛子垂着鲜红的穗子。
负手而立,丰神俊朗。
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将空空如也的盏底露给金子勋看,微笑道:“我代他喝,你满意了么?”
蓝曦臣道:“魏公子?”
有人低声惊呼:“什么时候来的?”
魏无羡放下酒盏,单手正了正衣领,道:“方才。”
宴厅众人心中恶寒。
竟然无人觉察到他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厅中的。
魏无羡也不寒暄了,单刀直入道:“请问金子勋公子在吗?”
金子勋冷冷地道:“我就是金子勋。
你找我做什么?”
魏无羡道:“金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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