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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两遍“我想”
,意思就在嘴边,却找不到合适的句子,只好加重语气,把每个字都念得清晰无比,“——我是说真的,不开玩笑。”
展翔停了停,“你晓得前期投入一共多少?不是小看你,你付不出的。”
她思考了一下,“或者这样,租金我付,每个月再按营收给你提成。
爷叔不是想当许文强嘛,这些就算是保护费好了。”
她朝他看,一脸正色。
展翔又是一怔,随即笑起来,感慨:“小姑娘啊小姑娘——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小姑娘。”
他想起那晚,最终还是与顾清俞起了争执。
相比之下,那个吻便有些莫名其妙了。
锦上添花不能够,承上启下也做不到,反像是地上冷不丁冒出的一块石头,让人打个趔趄。
他说“晓琴是个好女孩”
,本也是随口一说,放在平时,倘若她听得不爽,他便也打住了。
那晚也不知怎的,脸上是笑的,神情也是嬉皮,偏嘴上就是不停,到后来竟像是下结论了,斩钉截铁的口吻:“真的,她真是个好女人。”
顾清俞也顺着他:“——怎么个好法?”
“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
他道。
自己也觉得吃惊。
竟是刹不住车。
不过半杯红酒,无论如何没到那种地步。
再说抒情也不是他的长项,夹叙夹议才是。
嘴欠的人,抒情也像嘲人。
今晚却不是。
胸口那里被什么充盈着,结结实实却又绵软柔韧,仿佛海面上的浪花,随风涌起又退却,一波一波。
眼看要喷薄而出,只一秒工夫,又顺势往下坠去。
成了无从说起。
他想说火灾那晚,他心急慌忙到现场,正巧见她一手一个,挟着两个老人从里面奔出来。
刚站定,又要往里冲,被消防员一把拉住,严肃地说:“不要命了吗?”
她打着手势,一口气没上来,只是喘。
瞧个空当,到底是进去了。
动作飞快。
他惊得去拉她,没拉住,只扯下她一片衣袖。
眼睁睁看着她入了火海。
事后聊起这段,他说:“一颗心突然间沉下去,像是世界末日——”
她只当他说笑。
连他自己也觉得如此。
她拼死抢了张老太的记事本出来,身上脸上焦黑一片,头发也烧掉一大撮。
他问她,为什么。
她道:“老太剩不了两个月了,有些话,她活着未必说得出口,都写在纸上了。
烧了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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