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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他叫啥名,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手里这些菌粉,也是郎中留下来的?”
“是的。”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他的指甲虽然修剪过,但仍比普通人长,而且牙齿很尖,多少也猜到一点。
“他得的就是那种瘟疫?”
“对,他是我男人,也是当年最先得瘟疫的那一批人,治不好的。
我不想他被烧死,就把他藏起来,偷了邻居的菌粉,带着他离开了月圆村。”
“一开始我只是想带他逃的越远越好,后来在路上,听说这一片有能给他治病的人,所以就带着他到山上来了。”
“这一住就是二十年,那个能治病的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妇女的表情很苦,但她的眼里没有后悔。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女人千里迢迢带着男人来到陌生的大山,一住就是二十年,只为了给自己男人治病。
怪不得她身手那么矫健,手上那么多老茧,外出打猎的人应该是她自己。
这些年吃过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似乎没有抱怨过,从这种角度看,她的确不是什么坏人。
之前她问我是不是他们派来的,这个他们应该指的是月圆村的人,这个男人是瘟疫的病原,留着太过危险,是我我也不愿意这个男人继续留在世上。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气的男人,摇了摇头:“虽然我很佩服你,可以为了自己的丈夫牺牲自己的一辈子,但你觉得他真的还能醒过来吗?”
“一定能醒过来!”
妇女激动喊道,“他说过,他会陪我一辈子!”
“清醒一点吧,他这个样子,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你就不怕他把病传染给其他人?”
“谁说他不是人?”
妇女急了,也不管脖子上是不是还架着柴刀,扑倒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波动,喉咙里不断发出荷荷的声音。
妇女费劲的拖着男人的身体,把他往床上放,并为他盖上被子,温柔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他会好的,一定会醒过来的,我每天都给他吃菌粉,他会醒的。”
接着,又马上扑倒地上,像珍宝一样捧起那些散落的菌粉,放进布袋里面。
“这些菌粉这么珍贵,你怎么舍得撒在肉汤里,给我们所有人吃?”
看着她有些疯癫的举动,我叹了口气。
“这大山几年也难得见到一个人,突然一下子来这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
妇女将布袋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坐回到了床边。
她捋了捋自己脏乱的头发,似乎又恢复了清醒。
我想了想,她的担忧是不无道理。
如果我们不是坏人,吃这点菌粉无非就是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万一我们是,她就危险了,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我们迷晕主动权就掌握在她手里,能提前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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