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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道:“上回你给哀家做的抹额,哀家甚是喜欢。
到底是扬州陈氏女亲手带出来的人,这手艺,当真是讨哀家欢心。
上回,听说你母亲身子一直不见好,如今可好些了?”
唐妧恭敬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母亲的身子因是旧疾,所以一直都是老样子。”
太后点了点头,微微垂眸思忖一番,而后道:“家里可都请了大夫瞧了?瞧过的大夫,都是这么说的?”
“是,湖州的大夫请过,来了京城后,也请了京城坊间名医去瞧过,大多都说是需要静养着。”
唐妧如实回答道,“母亲这病,因是早年过于劳累伤了身子,近些年来,家中日子好了些,人参鹿茸也偶得之炖了给母亲喝,才养得好些。
数月前开始,臣妇的祖婆母便隔几日就送了人参养荣丸去给母亲服用,好是更好了些,却也没有好得彻底。”
太后喃喃道:“那看来这病,也就只能将养着了?”
“是的,大夫都是这么说。”
唐妧点头应着。
太后想着,难得这丫头讨她喜欢,且她又实在是想见一见那位陈氏女,便道:“如今宫里的盛太医,乃是专门替皇上跟哀家号脉治病的,他在整个太医署,医术算是拔尖儿。
哀家会去跟皇上说一声,到时候,叫盛太医去唐家府邸给你母亲瞧一瞧。
或许,他有些什么法子呢,也未可知。”
唐妧一愣,继而跪了下来。
“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太后抬眼示意身边的嬷嬷将唐妧扶起来,又笑着说:“哀家也是有私心的,见你手艺这般好,便有心想传你母亲进宫来。
不过,你母亲如今身子不便,哀家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事情就这样定了,先让盛太医去瞧瞧。”
过了些日子,宫里头果真下了旨意,让盛太医去唐府替唐夫人号脉医治。
虽则这盛太医去唐家,并没有大张旗鼓,不过,消息总是会走漏的。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京城大街小巷,街头巷尾,便都知道了此事。
如今盛京城里的珍宝坊,犹如雨后春笋般,隔些日子,便开了一家。
大坊找靠山,小坊依靠大坊,几个来回,暗中便形成了几股势力。
簪花坊再怎么后来者居上,一时间也是无法撼动其它四大珍宝坊在京城中的地位。
不过,虽则撼动不得地位,倒是成了其它四大坊暗中拉拢的对象。
唐妧疲于应付,有些日子已经不去坊里了,只将那里暂时交给妙晴打理,她则安心在家做起设计来。
恰好这几日赵骋军中庶务不多,每天也能提早几个时辰回来,小夫妻二人,倒是过着犹如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唐妧记着母亲的话,有心想要个孩子,因而对丈夫的一应要求,都尽量配合。
闲暇之时,也没有忘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平素赵骋不在家,她又无需晨昏定省,便日日呆在书房里。
这间书房,是她近些日子收拾出来的,就跟以往在家时候一样,收拾了间耳房出来用做书房。
这日赵骋下值,唐妧正执笔伏案描绘花样,赵骋洗了手便往耳房去,举步走到案前,垂头看她画的东西。
唐妧感觉到了,连忙用手捂住道:“你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还有,谁允许你看我的东西了。”
赵骋撩袍子在她身边坐下来,腰杆挺直,端端正正的。
“夫人这话说得无理,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你跟前好一会儿了,你自己没有看见,如今倒是赖上我了?”
赵骋轻笑着摇头,“再说,你还能有什么事情瞒得住我的?我要想看,便是现在不看,之后也是有得机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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