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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对扶苏一直心怀敬重,遣词用句也很谦和,以“扶苏”
的身份知晓了花满楼双目不便之后,每次出新书,木舒都会将刻印版的寄一份给花满楼。
花满楼并非一直完美无瑕的,少年时期的他因为双目失明,还尚且有些迷茫无措,对家人过度的关心也感到不适,却善良地不忍心他们难过。
木舒这一世的年纪虽然比花满楼小,但是她心理年龄到底比花满楼大得多,说是惺惺相惜也好,说是怜悯同情也罢,木舒没少以扶苏的身份开解花满楼,告诉他沟通比什么都重要,忍着难受的情绪却不和亲近的人说清楚,迟早伤彼伤己,何苦来哉?
木舒已经很熟悉花满楼的遣词用句了,读起来也并不感到困难,隐隐能看出字里行间的娴熟。
花满楼将扶苏视为忘年交,这封信却难得的带上了些许少年稚气,对于自己被描述得这般美好而感到不好意思,甚至直白地说道:
“那个美好到连树叶的纹路都饱含三千浮华的世界,是先生眼底的尘世吧?”
对于这个梦幻的说法,木舒选择默默地扭头,实在无法解释自己浸淫套路多年早已是个老油条了,跟本身心性半点关系都没有。
与花满楼的不好意思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志比天高心有青云的顾惜朝。
对于扶苏的夸赞,顾惜朝并没有觉得夸大其词亦或是盛名难副,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更关心的是书中的几次战役。
顾惜朝写信时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或者说是压抑了太久的雄心一朝倾泻而出,便如海水天来,澎湃而汹涌。
凌云壮志得偿所衷,满腹学识幸遇知音,一生所有的不甘与欲求皆得圆满,顾惜朝如何能不为此而感到动容呢?
而满足了他一生所求的扶苏此时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在这一瞬间,扶苏先生被原著中赏识顾惜朝的傅宗书以及知音戚少商附身了!
双重光环加身的情况之下,如果扶苏不是一位作家而是一方霸主,只怕顾惜朝就要献上忠心发誓此生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了。
于是顾惜朝折中了一下,提出了一个不伤及自己的前程也能满足自己心愿的方式——先生,您还收徒弟吗?
木舒:“……”
#徒弟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烦的东西了。
#
#特别是有才华能自己写书的徒弟。
#
#我只是想写个小说而已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然而,打了鸡血兴奋无比地系统只是丢出了一个令人感到悲伤的信息:【叮——恭喜宿主,收徒成功,声望值+10000!
】
木舒默默捂脸,当初她就是被这一万积分迷惑了心窍,稀里糊涂收了荀游为徒,从此过上了每天都被阅读理解折磨的生活。
而且因为这个师徒之名,直接导致荀游成了扶苏的代言者,一切阅读理解反而成了真理,原作者的悲伤无人能懂,毕竟她又不能打脸自己的徒弟。
而荀游的阅读理解顶多是解析世间百态红尘纷扰,那么假如未来多了一个擅长军法谋略治国之道的顾惜朝……
#我想静静。
#
#别问我静静是谁。
#
#乐乐快放下你手中的四十米大刀。
#
觉得人生简直了无生趣的木舒推开了书信,撕开了唯一一封写给木舒的信笺。
西门吹雪的来信向来简短,木舒本以为他是来告知自己的婚期亦或是祝福她定亲的,但是没想到打开信封却是前所未有的冗长篇幅。
木舒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知晓西门吹雪并非话痨的人,这般书信只怕是有要事,当下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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