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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她们甚至特地空出来一间灶房,专门用来蒸蒸馏水,盐也是拿栗子壳烧成的炭过滤好几遍的特制精盐。
伤口不太严重的先拿兑了盐的蒸馏水清洗干净伤口,再敷上刀伤药。
伤口很严重的除了清理伤口之后,还要把伤口缝合上。
其中老范受伤颇重,整条胳膊都被砍下来了,创口处被处理之后,现在人还没有清醒,体温很高。
对于这个禇侍医也毫无办法,只能把老范挪到一个单独的屋子里,收拾干净,剩下的就看老范的求生欲望和自身的抵抗力了。
樊伉到的时候,从蚕室被叫出来救急的阿沅正穿着白麻布做成的隔离服,头上戴着白帽子把头发全遮了起来,脸上戴着口罩,两手举着针正给人缝伤口。
禇侍医年纪略大,眼神不好再者他针线活实在不行,只能让阿沅来帮忙,毕竟阿沅缝人皮肉的经验丰富,全庄子的人都知道。
樊伉看了一眼,发觉这些伤患都被料理得妥妥当当,没什么他能插得上手的地方,便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朝外头招了招手,一个把自己收拾得挺干净利索的侍女上前来:“郎君有何吩咐?”
樊伉道:“去取点精盐和蜂蜜来,两升半水兑两小匙蜂蜜,一铢盐,用温水兑,然后送到这里来,告诉禇侍医,除了腹泻之人,每人每天喂两碗这样的糖盐水,失血多的人可以多喂一点,一次不要喂太多,多喂几次。”
侍女应了声喏,自去准备了。
樊伉交待完就转去隔壁看望老范。
老范的情况不太好,高烧一直不退,浑身滚烫,如果放着不管,即使捡回一条命,也会烧成一个傻子。
“去取些烧酒来。”
樊伉想了想,吩咐道。
退烧的法子他只想到物理降温法,刚巧他也不缺烧酒。
不一会儿乘光便拎了一坛烧酒过来。
樊伉叫了个手脚麻利的妇人过来,让他用烧酒替老范拭擦身体降温。
樊家庄的妇人们都是见过世面的,集体相亲会都参加过,给一个男人拭擦身体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拿酒替老范擦了一遍身体,老范的高热果然退了下去,喂了他两勺糖盐水,到半夜的时候又烧了起来。
那妇人遵照樊伉的吩咐,彻夜不眠地守着,烧起来便擦烧酒退烧,时常喂些糖盐水,如此反复,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老范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
樊伉这才松了口气。
医疗的落后让这些大汉国的军卒们养出了一副强健的体魄,尤其是像老范这种经历了无数次大小战受过无数次大小伤的老兵,无一不是具有顽强的生命力的人。
但凡脆弱一点的,都早已死在了战场上,活不到今天。
有干净温暖的客院充足的食物,有照着系统作坊出品的刀伤药配方配置出来的刀伤药,还有自制的伪口服补液盐的盐糖水,再加上阿沅这些不算专业但足够细心的“医护人员”
,这二十多个受伤的军卒最后居然全都好好地活了下来,没有一个死去,就连老范也不例外。
当得到消息后奉驻守砀邑的虞将军之命前来治疗这些伤兵的军医们终于来到樊家庄时,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接二十几具尸体的准备,然而没想到当他们到樊家安顿这些伤患们的客院时,看到那二十几个或坐或躺但皆能呼吸吃喝的军卒们的时候,他们愣住了。
尤其是去砀邑报信的扶六子,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范,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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