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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楠扒了两口饭,听这句话差点呛到,“素……素锦?你这小毛孩子,毛都没长齐,就知道惦记媳妇,齐大小姐比我还年长,你……”
项楠不怀好意用眼神鄙视地向蒙恬裆下扫一眼。
“怎样?年长又如何?谁说娶媳妇就要娶年少的,年长的媳妇惯会疼惜夫君……”
“噗……”
蒙恬话还未说完,项楠一口汤喷出去,溅了蒙恬一身,气得蒙恬用力在身上揩了一把,继续大口吃饭。
营帐里的人又一阵大笑。
钟昀擎也不理他们,慢悠悠用饭,偶尔抬头跟着笑笑,大战在即,若是出了纰漏,或许有的人这就是最后一次与同袍谈笑,他并不会阻止,每个人都知道,在出了营帐后跨上战马时,这些玩笑便如隔世。
钟昀擎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脸,那是就算来生他也不肯忘记的容颜,眸中情意殷殷,却不曾有只言片语。
二月垣州的申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军营中点将台上,钟昀擎一身玄色铠甲,盔帽下双目熠熠生辉。
“众将士听令,今夜我军势要破城入忽而罕,打开贺兰国门直捣黄龙!
这次战事口令:神斧,口令不合者杀无赦!”
“是!”
整齐的声音清朗,战意赫然。
“勇武将军蒙恬听令!”
“末将在!”
“你带领两千铁面军兵士,绕道扎卡山天险,务必在天亮之前进入忽而罕东城门,牵制城内贺兰铁血勇士。”
“末将遵令!”
“铁面军连城将军听令!”
“末将在!”
“你率领两万将士,正面佯装叫阵攻城,在得到蒙恬信号后,大举进攻。”
“末将遵令!”
“先锋官项楠听令!”
“末将在!”
“你率领一千神兵营将士,在连将军叫阵时,潜到西城门,接到蒙恬信号后,攻城入忽而罕,寻找贺兰主帅,务必将其生擒。”
“末将遵令!”
……
火把照亮每一张战意蓬勃的脸,他们知道此行或许一去不归,但没有人心生退意,战士的期望是四海升平,但鞑虏在侧,战士的荣光便是马革裹尸,他们中会有人倒下,但会有更多人因为他们倒下,而安宁喜乐地生活下去。
惯在南地生活的铁面军,即使适应了一年,在北地二月的夜里,依然觉得寒意彻骨,所以贺兰人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兵士会冒死进入扎卡山,并且穿越只有一条路,冰雪尚未消融步步惊心的天险栈道。
午夜时蒙恬率领两千铁面军抵达扎卡山天险,只要穿过这条两边都是深渊,长三百米左右,宽不过二尺,只能容一人通行的栈道,就能插入忽而罕城腋下,直抵东城门。
但是两千人想在天亮之前通过冰雪覆盖的栈道,几乎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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