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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摸脑袋,全无头绪的跟着小黄门走了,等到尚书台内殿时,她发觉除了皇老伯和冷面太子爷,头发稀疏的廷尉大人纪遵也在。
“见过扬侯。”
给皇帝父子行过礼,少商也给纪老儿作了个揖。
纪遵回礼。
“陛下宣召妾身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少商恭敬道。
皇帝叹道:“说来话长。
子端,你来说吧。”
擅长概括技能的太子大人开口:“张要出告子晟,说他杀良冒功。”
这也太简单了!
皇帝抚额,纪遵忍笑,少商无奈追问:“敢问殿下,张要是何人?他告霍大人何时何地杀良冒功。
还有,召妾前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么?”
这跟她有毛线关系啊。
太子道:“第一,你见过张要的,五年前,就是他将子晟打落山崖。”
少商一怔:“就是使一对铁瓜重锤的那位?妾记起来了,听闻这人因为没能统领羽林卫,对霍大人一直心怀怨恨。”
其实这其中缘由就是太子告诉她的,后来太子寻机将人贬去守陵,怎么这会儿又冒出来了。
皇帝觉得女孩说话很灵巧,笑吟吟的看她一眼。
纪遵面无表情道:“程娘子莫要无端说人是非。”
上来就给原告扣个怨恨的罪名,宫里的女子果然都不简单。
太子道:“第二,张要告发之事在五年多前,就是讨伐彭真的大军开拔前”
顿了顿,他道,“确切的说,是十月最后六七日。”
听见这日期,少商心头一跳。
“磐罄大营以西两三百里,有一伙数十人左右的蟊贼作祟,常在山岭夹道中截杀路人。
当时子晟正在磐罄大营中整训新入营的兵卒,他听闻后主动领命剿匪。”
太子继续道,“时值十月末,子晟领了一队人马出营,六七日后带了数十贼匪头颅回营。”
“这不是,挺好的嘛。”
少商不解。
太子冷冷瞪视她一眼:“谁知张要不知哪里寻来一群老弱妇孺,说五年多前有军队闯入他们村庄,不分情由的一通屠戮,尤其是村中男丁,杀死后还割下其头颅带走。
他们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躲藏数年才敢来告。”
少商呆了。
纪遵皱眉道:“若真是杀良冒功,村民因怕被灭口,的确不敢出来告状。
前几日臣已派人去查访,鼓山下土地贫瘠,七八年前有数十户人家领了官府的‘劝耕令’,在那里聚居,开荒种田。
附近的村落都说,不知何故,五年前那些人家就都不见了,还以为是那些人家看地薄歉收,故而逃跑了。
臣又照原告指点,在他们的聚居地掘开尸坑,里头果然都是村民打扮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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